“都说是朋友了,你是没耳朵吗?”
话音刚落,谢富就急了,他恼怒的瞪向裴时,恶狠狠地说:“你家长就是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裴时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屑的上下扫视他一眼,然后啧啧啧出声:“我爹妈教的我很好,只是我这个人吧……”
“对恶人都是这语气。”
然后又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笑着看向他:“不喜欢听?”
“那就憋着吧。”
这几句话把谢富气的够呛,他捂着胸口对谢澄说:“以后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玩!”
“跟这种人玩没有好结果!”
“不三不四?”谢澄轻笑问他,“谁不三不四?”
谢富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样说话,他踉跄的倒退好几步,抬手指着裴时对谢澄说:“这种没家教的……出生就是错的!”
“那我就有家教吗?!”
谢澄再也忍不住怒火大吼出声,脸上的恨意再明显不过。
见他这样子,裴时和谢富都同时愣住了,压根没想到谢澄会反抗。
紧接着裴时的嘴角就露出一抹浅笑。
谢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跟我说话?”
在谢富的记忆里,自己的儿子从来不会反抗自己,他说一谢澄绝对不会说二。
现在居然反抗起来了,一定是被裴时带坏了!
谢澄一脸讥讽的看向他:“不然呢?”
“难道是对我已经逝世的母亲说的?”
说到母亲,谢富才缓缓低下头不再说话。
“谢澄,平静下来,别冲动。”
面对裴时的劝告,谢澄也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而是朝谢富怒吼,好像在把这些年所受得气都发泄出来。
他不断的朝谢富靠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讨厌别人管束我,我也讨厌你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
“我讨厌学习,也讨厌你!”
“但是我更恨自己出生在有你的家庭!”
拳头紧紧握起,就在下一秒准备砸在谢富身上时,却被裴时一把拉住。
“谢澄!他是你爸爸!”裴时朝他大声说,试图让谢澄清醒。
“爸爸?”谢澄一脸不屑的转过头看向裴时,“可我的爸爸跟你的爸爸不一样……我的爸爸只会打骂我……”
“但你不同……你有一个完美的家。”
说到这儿,裴时先是一顿,紧接着皱眉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没关系,你还有我,虽然我不是你爹,但是我保证,你的以后都是我。”
此话一出,谢澄也算是冷静下来。
谢富见状,又大声朝他吼:“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成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谢澄已经心灰意冷,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那你算什么?”裴时毫不留情的回怼,“白眼狼他爹吗?”
“哼。”谢富冷哼道:“牙尖嘴利的两个精神病。”
“同性恋是病!”
这是谢富第二次说,这下裴时也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同性恋怎么就是病了?!”
“难道你和你心爱之人结婚只是因为她是女的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谢澄也出声附和:“爸爸,你目光短浅了,不符合你的格调。”
谢富被两人气的浑身发抖,对谢澄恶狠狠地说:“我有很多办法治你,你们两个必须分开!”
“那你就试试看!”裴时冷眼瞥向他,挑眉说:“那你就试试看,我看看我和谢澄到底能不能分开。”
“不可理喻!”
谢富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这里,等他走后两人才开始说话。
谢澄耷拉着头满是歉意地说:“抱歉,早知道让你别出来了。”
“你嫌弃我吼你爸爸?”
此话一出,谢澄立即摇头否认,脸上写满了慌张。
“没有没有……”谢澄摆了摆手,“我只是怕你受牵连……”
“别怕。”此时的裴时像在哄一个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此话一出,谢澄又苦涩地问:“真的吗?”
“当然。”
裴时叉着腰自信的点了点头。
“你身上有只臭虫。”
“臭虫而——”
臭虫?
臭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裴时立马乱了阵脚,然后在谢澄面前上蹦下跳。
然后就听到谢澄的嬉笑声。
听到声音裴时才冷静下来,这是谢澄坑他呢!
为了报复谢澄,他当即盘腿坐在地上生闷气。
谢澄见他生气,急忙蹲下身准备哄,裴时趁此机会大叫一声。
不出他所料,谢澄被吓到了。
裴时快速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低笑:“你还挺胆小的。”
“我可以在自己的事情上胆小,但我必须在关于你的所有事上胆大起来。”
这一本正经的话语让裴时很不解。
“为什么?”
“心存爱意才会不顾一切的所向披靡,我想保护你。”
“你可以保护我,但也要保护你自己。”
此话一出,谢澄就有些愣神。
“嗯。”
“好了好了。”裴时可不想再一本正经下去,连忙摆了摆手说:“换衣服,陪你去医院。”
“能不去吗?”
“不行。”
“为什么?”
“还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笑出声。
裴时换了一件宽松版的白色外衣和白色裤子,比起穿校服,这样的他更帅。
他站在镜子里欣赏着自己的帅气,还时不时摆些动作来臭美。
“走吧。”
谢澄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镜子。
转眼就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帅的帅哥站在自己身前。
只见谢澄身着黑色长袖站在那儿,衣服上还写着一个“W”字。
黑色的裤子也显得他腿更加的修长。
裴时也不禁的鼓掌感叹:“真帅啊。”
听到夸自己,谢澄立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以后只帅给你看。”
“好好好。”裴时喜欢这句肉麻的话。
两人下楼打上出租车就往市中心的医院前去。
两人坐在后驾驶位,裴时的头一个劲的往外看。
“你看什么?”
“我当然是记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