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谁啊?”月白措不及防被拉了一个踉跄,挣扎着扭过脖子看到是鸣珂后放下心来,然后又是不解,“鸣珂你拉我干什么?哎,你放开我。你勒着我脖子了!”
被拉着走了一段路,鸣珂终于把他放开。月白迫不及待开始算账,“鸣珂,你拉我干什么,你看看,你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自己的衣领朝鸣珂那边接近,“给我脖子都勒红了。”
鸣珂随意瞥了一眼,没太在意,拉下他的手,说:“陪我去打个水。”
“水我刚刚都打好了。”月白肯定的说,“而且你都没拿扁壶,你用什么装水?”
鸣珂被他噎了一句,一时间没能回话。月白更加得意洋洋,自以为抓住了鸣珂的把柄,开始步步紧逼,“哼,还想骗我。说吧,到底拉我过来干什么?”
鸣珂不想理他,这个时候又这么聪明了,“陪我去洗手。”
月白回怼:“你这么大人了洗手还要人陪?”
鸣珂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回复道:“这太偏了,我有点害怕。”
“呦呵!”月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双手抱胸,一边走一边用手肘怼旁边的鸣珂,“终于肯说实话了!早说你害怕嘛,你月白哥哥一定不会嘲笑你的。以后你晚上上厕所什么的害怕也可以叫我,叫声月白哥哥,哥哥保护你。”
鸣珂冲他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向前走。月白不依不饶在后面追着,嘴里还喋喋不休。到最后,鸣珂干脆直接捂住了耳朵,却依然没办法躲过月白的魔音入耳。
……
这边,刚刚荷华二人被月白发出的动静所吸引,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过去时,却只看到月白鸣珂二人离去的背影。
“哎!”荷华向下拽了拽手中的衣角,“月白刚才说了什么?”
梁其玉扫了两人一眼,收回视线,不在意地说:“没什么,他说胡话呢。”
荷华:"啊?"
梁其玉安抚道:“没事,他经常这样,习惯就好。”
荷华点点头,最后还是秉持着一个医者治病救人的良心发问:“真的不用我给他扎两针治疗一下吗?”
梁其玉:“不用,他治不好的。”
荷华:默默点头。
“哎,你坐一下吗,相信我,真的很舒服,比坐凳子上舒服多了!”
梁其玉见她还没放弃,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掠过饱受折磨的衣角,梁其玉视线扫过荷华拉着他的双手,落在她的脸上。因为仰着头的缘故,她的眼睛里折射太阳的光芒闪烁着微光,像是黑夜里璀璨的星辰。
“真的有那么舒服?”他反问,停了一下,继续说:“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坐地上?”
荷华目光一错不错盯着他,神情里满是认真:“因为我觉得你想坐到地上。”
“呵。”这下梁其玉是真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为什么觉得是我想,我记得是你一直在邀请我。”为了佐证自己说的话是事实,梁其玉还特意指了指她正拉着自己衣角的手。
荷华没有感到一点不好意思,她还是很认真,漆黑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是你的心,你的心告诉我你想坐到草地上。”
梁其玉顿住,良久,他抓出荷华的手将自己的衣角解救出来。然后,顺着她的力道,顺从地坐在了草地上。不同于木凳的坚硬,土地有一种特有的柔软,包裹着他,让人很容易便放松下来。
看着他的神情变化,荷华笑眯着眼,将头凑到他的眼前,“怎么样,我就说很舒服吧?”
“嗯。”这次梁其玉点头,“很舒服,多谢荷华姑娘赐坐。”
荷华笑着大方接受了他的夸赞,摆摆手,她斜躺下来,手肘抵地,“人有时候就是要多接触接触自然,老是这么端着,约束着自己,多难受啊。”说着,她看向旁边即使坐在地上依旧脊背笔直,仪态端方的某人一眼,“啧”了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这又没有人看你,又不是皇宫,不用保持这么好的仪态。像我一样,放松一点。”
梁其玉看着她,久久未语,像是在经历一番思想挣扎。荷华期待地看着她,终于在她“孺子可教也”的目光中,梁其语颇不熟练地学着她的样子仰躺下来。
“这就对了嘛,来,闭着眼睛,现在天气多舒服啊。”
梁其玉闭着眼感受了一会儿,确实很舒服,像被全世界最舒服、最轻柔的布料包裹着,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在此刻放松下来。
风悠悠,云淡淡,天地广阔,没有人发现草坪之中躺着两个过路的旅人,在这个空间,他们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