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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我全家都崩坏了[重生] > 第17章 老爷

第17章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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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还没停好车,就跟里面喊:“七七来了,做点好吃的。”

等祁七进去时,刚好看见奶奶在做饭,正掀开大锅盖往里面加水,听见这个话,根本看都没看祁七,说道:“没人买回来,家里能有什么好吃的?”

祁七喊了声:“奶奶。”

奶奶这才抬头,笑着说:“怎么跟那老东西一道进来的?家里可只有刚才你大娘拿过来的豆角了,你帮我择了,咱烩豆角吃?”

祁七看见地上堆着的一堆豆角,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了十来个大小不一的虫子洞,边上还粘着虫子粑粑的那种。心想大娘会拿东西过来?恐怕不是来说闲话的,就是又想算计什么吧?或者,根本不是主动拿过来,而是奶奶自己去摘的。

她答应一声,准备过去择菜,恰好爷爷进来了。他在门外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对话,目光扫过准备烧锅的老婆子,说道:“去买个烧鸡回来,今天加餐。”

烧鸡?

奶奶直起身,她身材偏瘦小,就算直起身,也只到爷爷的肩膀,脸上的惊讶收起,瞥了祁七一眼,越发不满:“不年不节的,吃什么烧鸡?”

爷爷看了她一眼,也不满意,闷声道:“叫你去买就去买,你要是不肯去,就我去。”

奶奶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祁七在一旁低着头,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话。心想以前妈妈讲过爷奶感情不好的话,她并没有上过心,只觉得爷爷大部分时候沉默,奶奶大部分时候偏心眼,她并没有目睹过他们年轻时的相处状态,而岁数大了后,也看不到文学作品中时常被歌颂的相濡以沫,就是俩人搭伙过日子,互相看不顺眼时就给对方一拐子,这样一种普遍状态。

她并不认同这样的状态可以用感情不好来形容,如同她父母倒算是感情好呢,等到家庭出现困难,还不是相看两相厌。只不过是年纪大了,终于摸索到了正确的相处模式,再加上“一把年岁的人不可能像小年轻那样黏黏糊糊”,自然而然看着有些疏远。

她这个想法,在奶奶买回来烧鸡之后被不攻自破了。

“给那边去个电话,让那几个孩子也一起来吃。”奶奶不但买了烧鸡,还买了几个小菜,一股脑放到屋里的炕桌上。祁七看了眼那些东西,有点想笑,平时不到黑的看不见人不许开灯的老人家,突然舍得花许多钱去买店里不怎么实惠的凉拌菜,怎么看都觉得带了骨子赌气的味道。

奶奶踮着小脚,去拽挂在墙上的对讲机,猛然被身后惊天动地一个拍桌子的声响把电话震掉了。对讲机跟电话长得很像,那是大伯安装的,只连通他们家,有个事什么的,直接拨过去就行,也不用花钱。

“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爷爷嗓门很大,“去搭个棚子,就七七来帮忙,那些人谁露面了?是你儿子还是孙子?谁帮忙谁有东西吃,不帮忙的想来,门都没有。”

祁七站在外面屋里,对着灶台上冒着的热气,不进不退的,略微有些尴尬,也略微带着几分愉快。她掀开炒菜锅看了眼,里面的豆角趋近软烂。她找了个盘子,从水瓮里舀了点凉水冲洗了下,把豆角盛了出来。

此时,终于是奶奶退了一步:“原来是祁七帮忙了,你早说啊。谁知道你为什么要买烧鸡给她吃,还以为就是哄这些小孩子们玩呢。”

她这般说着,到外头来拿了盘子,把买来的小菜倒出来,祁七眼尖地看见她在分烧鸡时,悄悄将两个鸡腿藏起来了,这样的小动作根本瞒不住人,爷爷也注意到了,哼了一声,倒没说什么,算是各退一步了。

“七七,过来吃饭。”

爷爷喊她进来,却没动筷子,而是用个盘子将烧鸡分出一半,“给对面拿过去。”

奶奶看到,顿时急了:“好好的吃饭就吃饭,给对面干什么?那花满楼死都死了,家里就剩下个女娃,能顶什么用?倒是你好心了,这东西是大风刮来的?”

爷爷没理她,只将盘子递给祁七,“送去。最好多说几句话,让别人家也都听见,我老头子可不希望看见有谁在我门前欺负人。”

祁七终于明白爷爷的心思了,刚才夸了叶临冬,那就是看在他的份上,照顾下花开。生活在村子里的孤女,没有父母亲人的照顾,兴许连分到的地都会被收回,家中的房子或许也会被收回大队。有了爷爷的话,至少这些人明面上会收敛一二。

端着盘子,祁七去了对面。

叶临冬已经回来了,在院子里拔葱,见她进家门,直起腰打招呼:“秀楼,有事吗?”

祁七笑道:“开姑在家吗?”这句话是用土话说的。

“在家呢。”叶临冬是蹩脚的土话,听着就跟莫庭味儿的普通话一个样,走味儿。

祁七秉承着爷爷的旨意,也不进屋,就站在院子里,尽量将嗓门放大:“我爷爷今天买了只烧鸡,让我给开姑拿一半过来。他说开姑以后自己过日子,可能生活会艰难些,但有村里人照应,也不要委屈自己。咱们两家门对门住着,有啥事喊一声就行。”

花开早就出来了,见祁七跟背台词似的说这样一番话,扑哧就乐了。叶临冬在背后朝着祁七比了个大拇指,松了口气。这都多少天了,这位姐终于露了笑颜。看样子他刚才说的话老人家听进去了,这是告诉自己他们不会委屈了祁七吗?

松口气之后他又开始发愁,这老爷子这样一搞,他劝说花开跟自己回去的借口,可就都废了。

花开把东西接过去,倒在自家的碗里,又给她装了一堆糕点在盘子里,出殡剩下的东西,大头都被忙活事儿的大婶大娘拿走了,只余下些糖果点心,她挑拣了些没动过的仔细放好了。

祁七没多说别的话,像别人那样劝慰几句?根本一点用也起不到,还白白让人难受,替爷爷说这几句话,就已经很好了。

她本来想端了东西就走,忽而想到叶临冬在这逗留的目的。想了想,将刚才在桃树地头上听到的一五一十跟开姑说了一遍。

等她走了以后,花开望着自家的屋子。以前总听说祁七被家里宠着惯着,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又开始说起是这村里头一份去市里读私立初中的。可谁又知道,她自小到大,比祁七活得还快活。她的爷爷花满楼,可以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就教她画画,她将屋子的白墙画污了,爷爷也只是赞她画的好。

那片污渍还在墙上,爷爷不曾因为难看就补上几笔,还保留着那种“抽象月季花”的形态,大片的粉红色和绿色,此时看起来带着几分的留恋。

可说到底,人不在了,光看着这些死物又有什么用。

她将摆在墙边的箱子搬开,低声说:“叶临冬,我跟你走吧。”

叶临冬本来还绞尽脑汁想着新的借口呢,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愣了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连声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打电话,家里司机去市里修车了,应该也回来了。”说完了,又有点迟疑,“姐,你怎么就改主意了?”

花开笑起来:“我还没问过你,故意用车撞大树,你就不怕把自己撞伤了?”

“不怕不怕。”叶临冬心情好,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摸出手机去打电话去了。信号不怎么好,他得到院子里溜达着找信号。

花开看着他,心想,爷爷收他当徒弟,应该不是什么心血来潮的事吧。你那么不放心我,我也不该太过于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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