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后再也不信奉情动。
这一切,李想都不知道。
有些回忆真的很烦人,尽量不要让自己回想起来,不然陷入就太痛苦了。
看,他不是在颤抖吗。
下个轮回不能再这么压抑了,他承受不住的。
李想撇开往事,不敢再直面它,尽力地忽视画面,想着。
电子显示屏自动播放过后,页面便暗暗翻页。
一切,又开始了。
一束亮光猛然大亮。李想消失不见。
寸土寸金的时代广场,有一名绅士正外搭冷色调粉笔纹路理西装,松松垮垮地披着,内搭经典白衬衫,细长的手带着点力道,扯着脖子上的领带,顺着动作,肉色外泄一大片。往上看时,他正一脸冷艳,冷冷的注视你。禁欲和诱惑糅和一块,说不清欲迎还拒,荷尔蒙张力强有力地扑面而来。
这是宫尔,国内超一线的演技派。
三木和鹿人在他海报下面分了手。
他和鹿人是大学同学,毕业留在北京打拼,结果不到半年鹿人就劈腿了。
这个大猪蹄子!
三木没来得及悼念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公司就拍他去上海出差。三木满怀悲怆,抱着行李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在上海遇见了宫尔。
那是在酒吧,灯红酒绿的。空气里混杂酒精和烟草的气味,音乐声开到最大,震耳欲聋。调酒师左右手来回摆弄酒杯,手势纷繁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里面的液体顺着游动,上下跳动。五光十色间,有人扭动着腰身,群魔乱舞,寻找慰藉。
三木坐在吧台,独自呆着。
人在外地,想着自己被流放了,心态也就有点失衡,玩的有些过火。
他长得不差,瘦瘦高高,浓眉大眼的,招不少女孩子待见。虽然最后都玩成了朋友。
遭遇一场艳遇是顺理成章的事。
看着前面一男子,鬓如刀裁,眉如墨画。他轻轻浅浅地坐那,尚如孤瘦雪霜姿。他招来调酒师,嘀咕几句,递上百元红钞。
过了会,那男人扭过头来,看向他,三木微微一笑。
三木没认出来那是宫尔,轰轰火火,醉生梦死地一夜风流过后。
等一室狼藉的第二天,他才看清。
艳遇之所以是艳遇,在于它只占生活的片刻,不会停留。
宫尔留了电话给他。
那几天他们互相都有联系,见了面便巫山楚雨,也没更进一步。
等出完差,三木回了北京,他把宫尔的联系方式给删了。
三木自回了北京,便打算抛去过往,重新做人。
结果宫尔不知从哪找上了他。
想吞了一口苍蝇般,他感觉自己好像摊上了大麻烦。
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和他纠缠一起。断断续续地,越缠越紧,终于成了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头,无从下手处理。
他两恋爱了。
恋爱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大都市里的人就连结婚,离婚也如同吃饭一般。
日子一直再走。这些年下来了,二人也算是对老人了。
宫尔是个很顾家的人,日子久了,常常和他说得有一个家,他不耐烦听这些,随口敷衍下去,转移话题。
后面他也没再继续说。
但是三木暗地里偷偷留意了。
趁他快要生日的时候,他咬着牙,含泪用攒的老婆本买了一个戒指。
这回亏大了,以后要分手我这辈子也不用结婚了。
但生日那天,他嘻嘻哈哈,随手递给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哝,送你一个家。”
宫尔似乎有些怔忡。
处了这么久,他也发现宫尔这人吧,是真的很容易讨好。
这不,他又要哭了。
三木无奈地看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