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出了门,随便找了个稍微宽敞的位置开始生火,心里想着等会儿找个地方给季之烧点炭,不然他这小身板这一个冬天都不知道要生病几回。
等到烟雾散尽,灼人的火焰在干柴上跳舞,霍炎才拿着柴火进了山洞,把它放进冰冷的灶台。
霍炎皱着眉头看看门后挡风的兽皮,又看看床上的棉被大衣:“季之怎么会感冒这么严重?你们的被子是不是不暖和?我等会把我那多余的兽皮带过来给你们。”
季回没有拒绝霍炎送兽皮的提议:“好,麻烦你了,天气太冷了,他洗的时间又长,木盆也不高,大概就是这么冻感冒了。”
霍炎听完,视线从角落的木盆移到山洞四周。
季回他们居住的山洞之前是用来存放物品的,这附近住的都是未婚和失去伴侣的年长雌性。一般来讲,成年雌性会在冬季来临之前与心仪的兽人结为伴侣并搬到兽人准备好的山洞去,雌性们一搬走,就留下空荡的山洞。
隔壁已经住了人,无法向左走两边扩展空间,石壁本身厚度也与山洞的宽度相差无几,更无法向后延伸,霍炎即使想给山洞改造一番也无法实现。
霍炎目光又落在凳子上的季回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回被他盯的不自在,抬眸与霍炎对视。
对上季回疑惑的视线,霍炎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睁开眼:“我先回去一趟,晚上我把吃的带过来,你先看着季之。”
虽然很莫名,季回还是应声答应,目送霍炎出了山洞,直到视线被关上的木门挡住才收回。
霍炎回到自己的山洞,打量着四周的布置,在储藏室周围转悠了半天,又出了山洞打量山体间储藏室的位置,脑子里有无数的想法迸发,越想越火热,只能让来往的寒风吹散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想法。
脑子里那些废料不能再想了,趁着精力充沛干些实事才好。
霍炎从山洞的储藏室内搬了许多的干柴,一一运送到远离山洞的小土坡那。土坡高度刚到霍炎的腰,大小也正合适,霍炎看了看天色,抡起自制锄头开挖。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什么挖不了。
霍炎挖了十来分钟,直接掏空了土坡,弯腰检查了下土坡内部是否有被挖薄弱的地方。
内壁光滑整齐,没有垮塌迹象,厚度适中,至于能不能烧成炭还得试了再看。
霍炎把搬来的木柴一层层横竖交错的放入洞内,直到塞满为止。洞口被霍炎盖上一片干草,用混匀的泥巴将洞口封堵,仅留下个进气的入口,又在坡顶开了个小孔排气看烟用。
准备就绪,霍炎点燃进风口的干草,不一会儿烟雾从坡顶的洞口钻出,越来越浓,一时间土坡周围烟雾缭绕。
霍炎怕烧过头,炭变成灰,只能守在这里,等着里头的木柴全部燃烧起来。
天色渐晚,霍炎把土坡的洞口一点点收缩变小,留下三个指头大小的洞口便回山洞准备晚餐,至于正在烧制的木柴就由它在这慢慢碳化。
霍炎提着晚餐进门时,季之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样子休息了一下午确实好了不少,只是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还瞪了霍炎一眼。
“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是想我想的?”霍炎见他瞪自己,直接放下罐子走到床边坐下,对着季之张口就来。
季之看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更生气了,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的说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醒来都没看到过你,我生病你都不在意我,不陪着我…”
本来是故意想引起霍炎重视,结果越说越委屈,装模作样的眼泪迅速溢出眼眶,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掉。
霍炎伸手抹掉季之脸上的泪痕,伸手揽过季之,又低头亲了亲他火热的脸蛋:“谁说我不在乎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躺在床上烧的满脸通红我有多担心?”霍炎咽下那些不吉利的话,顿了顿才开口:“我下午不在你身边是想烧点木炭给你们用,现在还不是特别冷的时候你都已经感冒了,要是再冷点你都下不了床,你不是说想看真正的大雪吗?你这样我怎么敢让你下雪天出门?”
季之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可他就是忍不住。
下午睁开眼只看到季回时,心里的失落让他满心酸涩,忍不住胡思乱想,一整个下午总是不停地看着木门,不停地在心里演练见到霍炎之后的情景。刚才霍炎进门那刻,心里的欢喜和委屈顷刻间爆发,情绪混杂在一起,指责的话语更像是季之对霍炎的倾诉。
季之靠在霍炎的胸口,耳朵里全是霍炎低沉的嗓音。
“可我会想你。”
“……”
霍炎像被人扼住喉咙一般,说不出一句动听的话语,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只能听见季之那句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的“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