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里液体的水分慢慢蒸发,转动陶罐时,余下的液体黏着内壁流动缓慢,颜色呈较深的黄褐色。
霍炎把装着洗发水的陶罐放进冷水里冷却,季之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陶罐:“现在真的不能用吗?”
霍炎看不得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嘴巴上宽慰他两句:“还是等温度降下来吧,马上就吃饭了,等吃过晚饭,晚上洗漱的时候正好用上。”
“行吧。”季之的语气透着失落,等待真的太漫长了。
霍炎最不想看见他失落的表情,拿起木板对着罐子扇,实在等不下去的季之也学着霍炎的样子捡起地上的木板,和霍炎一起给刚熬制好的洗发水降温。
洞内的自然光线越来越暗,霍炎换了两三次水,陶罐中不再有热气冒出,俩人才停下动作。
季之扇的手都酸了,放下木板揉了揉手掌和手臂,霍炎拉过季之的手,给他酸胀的手掌按摩揉捏。
季之伸出空闲的手指,想试试温度,还未靠近就被霍炎截胡。
“小心烫,你别这样直接摸上去。”霍炎抓着他的手指,惩罚似的捏了捏,握在手里不放。
“哎呀,知道了,你看看好了没?我感觉我头好痒,好油!”季之满不在乎的说着,一心只有洗发水。
霍炎不用低头就能看见季之头顶柔软蓬松的发丝,有被他的话无语到,只能沉默。
“好了好了,不用揉了,我已经好了。”掙开霍炎的手掌,拿起台面上的树叶,隔着树叶摸了摸陶罐,还有余温,倒也不怎么烫了。
“你帮我倒进小罐子里去吧,有一点点烫,不是很烫。”季之正在兴头上,霍炎也摸了一下,确实不烫了,拿出提前备好的小罐子,把洗发水到了进去。
霍炎把罐子一装满,盖还没盖稳,季之就迫不及待抱着罐子往外走,这着兴冲冲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他捡到宝了。
人都走了,留下霍炎收拾残局,正当霍炎想着那个刚走不久没良心的家伙时,又听到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除了季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霍炎以为季之落了什么东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到门口接他。
刚走近季之抱着罐子走了过来,对霍炎说:“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霍炎挑挑眉,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季之有些好奇:“什么事?”
“你头低一点。”季之故作神秘,小声开口。
霍炎顺着他的意思,弯腰低头,季之瞅准时机垫脚迎了上去,准确无误的亲上霍炎的唇,还轻轻咬了口,用牙齿磨了磨。
趁着霍炎愣神,正打算反客为主时,季之亲完就跑,比刚才溜得速度还要快,霍炎只能在他身后喊话,让他小心些,别摔了自己。
他的越跑越远,霍炎的眼睛紧跟着原处的身影,直到视线受到阻碍,霍炎才转身进山洞。
霍炎用手摸了摸被啃了一口的嘴唇,微微发麻,上面还残留着季之的温度,霍炎失笑,眼下拿他没办法,总有一天得把场子找回来。
季之抱着罐子回到山洞,季回正在准备晚饭,见他抱着罐子从外面回来,下意识开口:“霍炎给你的?”
“对啊,这是我和霍炎一起做的洗发水,等会儿我要试试好不好用。还有肥皂,今天时间有点晚,霍炎说明天做。”季之放下手中的陶罐,看上去十分开心。
季回打开看了看,里面黄褐色的洗发水散发着侧柏的清香,香气提神醒脑,清新怡人。突然想起背篓里的肉和油脂:“季之,那些肉和油是霍炎拿过来的吧。”
“是啊,他说分的食物我不一定爱吃,他想在下雪之前多猎点猎物给我们过冬。”季之拿着木勺搅动罐子里的洗发水。
季回不再说话,虽然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可一想到季之刚来的时候恶心到吐的情形,他无法拒绝霍炎送过来的东西。
季之吃完饭,拿出和浴桶配套的脸盆,准备洗头。季之舀起罐子里的洗发水放入手心,手掌在头发上轻轻揉搓,搓了许久也不见有泡沫。
“季回,你来帮帮我,这个为什么没有泡沫?”季之弯着腰,对着一旁的季回开口。
季回:“不起泡没事,你先正常洗洗,等会儿再感觉感觉。”
听了季回的话,季之又用清水冲洗了一遍头发,原本有些滑溜的发丝,冲洗后和平时一样,只是多了股松柏的味道。
第二天上午,季之起的比以往早一些。季回又出门晒八角了,山洞就他一人,要放在平时,季之总是东想西想,辗转难安,今天睁眼季之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尤其是头发,感觉比平时更清爽,
季之摸了摸自己滑溜的头发,想到霍炎,就想起了还没做的肥皂,季之立马起床洗漱,准备去找霍炎,洗发水他很满意,得催催他把肥皂做好。
兴冲冲的来到霍炎的山洞,直接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