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他第一个冲出教室,校门外司机在等他。回到家后保姆已经休假回来了,刚好做好了饭。林释言边看iPad边吃着饭,磨蹭了一个多钟头。把书包翻出来写了会儿作业,又看了会儿iPad。保姆在催他洗澡,他拖着拖着就拖到了12点钟。
第二天中午他去找手语老师,老师教了他手指拼写,还应他的要求教了几个短语,例如“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不懂你在讲什么”。林释言学东西实在是太快了,引得老师仰天长叹:“记忆力好就是好啊。”
下午的课上,林释言就不断在摆弄自己的手指,复习他学过的内容。讲台上的老师看他没有打扰身边同学学习,也没有睡觉,也就由他去了。
这周林释言过的还算安分,因为他每天都在盼周五。他按时完成作业,不让老师有机会在周五留他堂。他在图书馆找了本国际象棋的书看,在数学课上打发时间。
周五,林释言照常第一个冲出校门。司机载上他,本来准备照常回家,没想到林释言说:“叔叔,我们不回家。”
“啊?”司机问,“那去哪?”
“你上高速,”林释言说,“我告诉你怎么走。”
林释言不知道那片区域叫什么名字,但他把路给记住了。他给司机指高速出口还有拐弯,司机看越走越偏,有些担心的问:“小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啊?”
林释言说:“没事儿,您走就是了。去一个朋友家。”
司机最后停在了别墅的围栏外,林释言跳下车去按门铃。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回话门就开了。林释言朝司机摆摆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司机说:“啊?那您怎么回去啊?”
“他会送我回去的。”
林释言蹦蹦跳跳的踏上草坪。他走近就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又在厨房找到了女佣。他兴奋地打着手语:“嗨!”
女佣回他:“嗨!你怎么来了?”
“他呢?”
其实根本不用问,循着钢琴声就能找到他。林释言跑上楼,看见叶伽懿修长的手在黑白键之间游走。他弹得很放松,让每个音都很舒缓、灵动,不像林释言之前去听音乐会上的钢琴家,似乎要与手下的钢琴决一死战。他没有看林释言,但是林释言知道他察觉到自己过来了,于是不去打扰他。钢琴上放着一沓白纸,林释言上前拿来看,发现又是些数学问题,翻了几页都找不到自己能看得懂的运算。这时候叶伽懿停了下来,林释言赶忙放下纸鼓掌:“好听!”
叶伽懿问:“你怎么过来了?”
林释言说:“我们那一盘棋还没下呢。”
于是叶伽懿没有再问。他拿起纸,像是思考的样子。林释言凑过头去:“你在干嘛?”
“我在想,”叶伽懿说,“这道题的解法。”
林释言似懂非懂。
“这是什么意思?”林释言指着其中一个出现频率很高,但他不知道是什么的符号。上次iPad的草稿里也出现了这个东西。
“积分,”叶伽懿看着他,“你知道极限的概念吗?”
林释言诚实地摇了摇头。
叶伽懿翻出一张空白的白纸,开始从极限给他讲到积分。林释言听的云里雾里的。叶伽懿随便写给了他几道题,让他到一边去做。他又开始弹钢琴了,林释言就在这舒缓的琴声中,边对照着叶伽懿给他讲的笔记边琢磨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