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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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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秦越已经在张府待了近一个半月。

自那日说要筹粮后,张福沅连着几天都忙的脚不沾地,一天中大半时间都不落屋。

这日醒来,秦越又默默盘算了下天数,从京城到明州,以信蛇的速度,需要十日到十五日,若能成功传信,死士快马加鞭赶来,至少七八日。

一共最多二十来天,也就是这两天了。

她之前在屋里转悠时,基本已经摸清,除了院内几个侍卫,院外也一直都有巡逻侍卫,听脚步声和甲胄声,人数不少、配备精良,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卫。

届时若她的人到,想要直接硬闯进来救她,必定还要缠斗很久。若是引起盯梢的人注意,有人借此掺张福沅,也不是秦越想要的结果。

说到底,她与张福沅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想出去,但不想别人发现张福沅偷梁换柱,给他招来麻烦。

才这么想着,秦越忽听到一阵嘈杂声,混着惊叫、喊话、咒骂、痛哭,断断续续,忽高忽低,似乎是从张府门口那边传来的。

秦越住的这个院子离张府大门还隔着一个偏院,加之门窗都合着,所以听不太真切。

她立刻起身着衣,想出去凑近听听。

一开门,就听到一声十分高亢洪亮的悲呼:

“猪狗当道,魑魅魍魉,张贼一手遮天,乱朝纲、酷刑法,党同伐异、压制异见,残害忠儒义将。吾辈无能,只能以死联名,请求苍天除奸佞、还清正!”

间或着,还有更恶毒的诅咒,诸如“磔尸锉骨”,“千刀万剐”,“世世为娼"之类。

还有很多妇女、幼童的哭声,多是“我那官人”、“还我爹爹……”

中间不断有侍卫的高喊声:“往后、往后,谁再往前挤,别怪刀剑无眼!”

秦越目色寒凉起来。

那个“猪狗当道”的声音,她很熟悉——是她国史院的同僚。

而且,听这些嘈杂声,国史院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年轻的进士,基本上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傲才,不屑党派之争。自然而然,也就容易受到排挤。

陈书旸出于各种考量,将这种人调去国史院,叫他们修订史书典籍,也算人尽其用,他们就不必搅入朝堂政事。

这些骨子清高的文人难驯服,并不因此就站在陈书旸一方。可他们却是打心底眼认同编纂医书的,所以即便是纸墨不足、饷银不发,他们还是死撑着。

原以为不与任何派系结党,只在一隅埋头啄巢,也算是迂回地兼济天下了。

可却没想到,党派之争竟已到如此可怖的程度,一夜间陈书旸九族诛尽,医典项目彻底停摆,方知倾巢之下无完卵,从前能两耳不闻天下事,哪里是因为自身清正,而不过是陈书旸这颗大树阴庇罢了。

于是,从刑部被放出后,他们就一起跑去宣德门外敲登闻鼓,要为陈书旸申冤。陈书旸被杀一事,明面上是张福沅做的,暗地里还是皇上默许,所以告状肯定是无人理睬的。

后来他们就堵在张福沅回府的路上,在大街上聚众闹事。

彼时皇上正想借着张福沅清除朝中毒瘤、拔出袁家势力,所以十分气恼国史院这群蠢货绊住张福沅,就直接下令杀了几个、关了一批,才震慑住他们。

国史院也因此闭门暂歇,可如今,他们怎么突然又来张府门口来闹了?

而且还弄来这么多妇女幼童……

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张福沅定是触动了既得利益者的根系,敌手坐不住了。

而且,这些人沉寂这么久,却敢在这时候闹,必定是探得仁和帝口风。这个皇上老毛病是又犯了吧,忌惮张福沅势头太强,想要打压威震,以平衡几党势力,待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时再一网打尽,坐收渔翁利。

狗皇上,她是真想扇几巴掌。

还有国史院这群人,一个个也都不长脑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吵、越来越乱。

一会是侍卫的恐吓,一会是女子幼童的惊叫,一会又是文人的喊叫,把张福沅骂了个狗血淋头,听得秦越心头火气大。

她很想亲自上阵驱散这些人,可院里四个侍卫全部出动,八双眼睛全盯在她身上,生怕她借机逃跑。

秦越哀叹一声——张福沅恐怕还有一个时辰才回来,那些侍卫没得令,谁也不敢杀这些官员,恐为张福沅惹来祸端,所以拦不了多久。

正想着,朱漆大门开了一道口,季良满头大汗地钻进来,将门一关,火急火燎跑至秦越跟前:

“秦大小姐,国史院带着人来闹事了,我们一群武夫,说不过那些文人,现在人越聚越多,好多百姓也围过来,受了那帮言官蛊惑也一同跟着骂,眼看着就要拦不住了……”

顿了顿,他朝着秦越单膝跪下:“秦小姐,大人说过,若是有要紧事我们一时找不到他,就来找您拿注意……”

说着,他目光一凛,抬头看秦越:“为今之计,只能杀鸡儆猴,秦小姐觉得如何?”

秦越倒是没想到张福沅这么相信她。

不过,他信她确实是对的,毕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嘛。

秦越凝思一瞬,而后摇头:“不行。你现在当着他们的面杀人,只会激怒他们。他们人多势众,顷刻就能冲破你们防线……而且,我担心有人从中作乱,趁机杀掉我们几个侍卫,挑动我们的人抽刀还击,引起两方厮杀。那些文人女弱不比握刀侍卫,最终结果就是张府门口成尸海,张大人这滥杀无辜的罪名就套上了。”

季良一听,额头豆大汗簌簌而落,急道:“那该如何?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

秦越忽而一笑,望向正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捣鼓药材的周月心:“这不是有现成的办法么。”

她语气平缓:“你在这等我。”

说着,她就去后院,不一会就带着几个瓶子出来,交给季良:“这是迷药,你往外头一撒,先把那些人迷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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