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梵双脚沾了地，但手还是环着裴灼的脖子，不想松开。

裴灼拍了拍她的腰，自己也不免得被她弄得弯了背。第一次用特别温柔的语气说：“我给你放水，你放开手。”

沈梵摇头，双手抱得更紧了，她仰着红扑扑的脸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你跟我一起洗，你身上也脏。”

裴灼手上安抚的动作顿了好几秒，重又落下。

“你先洗，我去给你找衣服。”

沈梵还是不愿意撒手，哼哼唧唧的。

“你洗完了我再洗——我保证。”

沈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几秒，看不出骗她的蛛丝马迹，就放开了手自己靠着墙站稳了。

裴灼低下头看她，绯红的脸、微张着喘气的嘴、脸颊上的发丝、迷离的眼睛，他下一步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沈梵也看他的眼睛，就像一盏灯一样，把她带回到了她原处的位置。

可她依然被困住。

裴灼压了压自己的心跳，上前去。

“我去帮你找衣服，是不是在你房间里？”

沈梵迷糊着应他：“对，在衣柜里，你随便帮我找一套就行。”

“好。”

裴灼出去了，顺便关上了浴室的门，站在门外，直到流水声传来，他才去找她的房间在哪。

沈梵的屋子很干净，特别是她的房间，一点儿也不像她的人。

床上没有一只女生会喜欢的玩偶，他看过桑桑的房间，也看过郭芷乐的房间，她们的房间里，都有很多公仔，可沈梵的没有。

只有被子和枕头。

她的衣服也是，没有乱扔，都是放在衣柜里，有一些搭在架子上，但是都很整洁。

桌子上堆了很多化妆品、护肤品、镜子，还有好几盒烟，一些空的酒瓶子。

窗帘落下，如果不开灯，整个房间都是漆黑的。

裴灼没多看，打开衣柜给她找睡衣。

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套白色的。

他拿出来，措不及防地想到，她需要贴身衣物。

又开始给她找内衣内裤。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从两个小箱子里找到，一个小箱子装着内裤，一个小箱子装着内衣。

他愣了几秒，才下手去给她拿。

于是乎，把睡衣交到沈梵手里的时候，沈梵翻了翻，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红着个脸忍不住笑了笑。

“想得挺周到的。”

她还是迷迷瞪瞪，原本裹着浴巾，拿到衣服后，就直接当着裴灼的面脱了。

裴灼没来得及反应，双脚像注了铅一样不能动弹，浑身僵着，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她的胸脯，肾上腺素飙升，浴室的雾气让他持续燥热着。

沈梵倒是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地穿起衣服来，还说让裴灼扶她一下，她说她头晕。

裴灼反应过来后，移开了眼，伸手去扶她。

等沈梵穿好衣服，摇摇晃晃地走了没几步，他没了耐心，却又好脾气地把她拦腰抱起，抱着她往外走。

沈梵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有力地胸肌，这让她十分安心。

裴灼把她放到床上后，还看见她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于是捏着沈梵的下巴问她：“喝了多少？”

沈梵不太清醒，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慢慢地眨了眨眼，摇着头说：“不知道......没喝多少。”说完，就一骨碌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然后又拍了拍刚才自己躺着地地方，示意裴灼：“你睡这。”

裴灼拧着眉，他在犹豫。

沈梵忽然想起什么，睁开了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说：“你得先去洗澡。”

裴灼盯着她，没动。

“快去快去。”沈梵又拍了拍床，催促他。

裴灼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也很认真地对她说：“我没有换的衣服。”

沈梵听完后看着天花板头疼地想了会，想不出办法，突然觉得一阵难过，眼泪忽然顺着眼角滑落。

她还是没法从梁芸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中逃脱出来。

她流着泪说：“裴灼，你不该来。”

裴灼跪在床上，很轻地拭去了她的眼泪，他让沈梵跌入他的双眸，周围只剩一句回音：我抓住你了，以后我也会的。

他抚摸着她的脸，再也忍不住，翻身，膝盖跪在她的身体两侧，把她包围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捏住沈梵的下巴，借着从四周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看见沈梵的眼睛，湿润又清冷，充满着渴望得到来自他的救赎。

她嘴唇轻启，叫他的名字：“裴灼。”

他于是俯下身子去吻她。

沈梵抖了抖，短暂地短路后是迅速闭上眼睛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回吻他，和他唇舌纠缠。

这场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室内唇舌碰撞发出的声音被放大到无以叠加，沈梵的舌头被他卷进他的嘴巴里，吸吮，她的舌根发麻，已经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能任凭他带着自己，很快，她就喘不上气了，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喘息声越来越大。

裴灼很快就意识到，沈梵接吻不会换气，在她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她的舌。

沈梵大口喘息，胸口绵延不断地起伏，湿润迷离地眼睛宣告着她已经完全沦陷。

裴灼偏头靠在她的脸颊，也喘息着，把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和锁骨。

他忍得发疼，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咬她。

脖子，脸颊，双唇，处处落下他得不到施展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