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瞅着两个人像斗鸡一样又要斗起来,谢云初打了个手势,瞬间,两人都安静了。
“你别闹他了,给他讲讲。”
“是。”暗卫得了将军吩咐,不情不愿开始了。
“那婆子南下一路都有咱们的人远远跟着。看她进了杭州城,在附近破庙里蹲了两人,估计以为肯定没人跟着她了,这才往安济坊去的。”暗卫一开口,条理倒是很清楚。“将军和我是今日天黑接到消息的,跟上她的时候就在贾家弄附近。她警惕性很高,时不时停下来张望,我和将军也不敢跟太紧。看她翻身一跃进了安济坊,好一会儿,我俩才进去的。”
“你是说那婆子会武?”
“不光会武,估计功夫还不差。起码那一手轻功很是了得。安济坊后花园里有个连着珠儿潭的小池塘,约两丈宽,她一个蜻蜓点水就过去了。”
“好家伙,那是真不差啊,”韩守康虽然没看到人家的武功,但是都是学武出身的,这样一说,心里也有数了,“能看出来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吗?”
“不好说,我们也没交手,只看一个蜻蜓点水,各门各派都有类似的。”
“接着说说,然后呢?”韩守康有故事听,这会儿狗腿得很,看人杯子里茶水少了,忙给满上。
“然后啊,我们看着她进了似乎是药房的地方,我原想跟进去的,但是被将军拦下了。”
韩小狗这会儿转向着谢云初,没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然后呢,然后呢?”
谢云初把自己手里的空杯子也推过去,示意他续上,开口道,“那安济坊,看着空荡荡的,实则三两步就有一个暗哨。而偏偏药方附近没有,你不觉得奇怪么?更何况,那婆子进去反手关上门的时候,你可听到了什么声音?”
“声音?”暗卫仔细回忆,“好像有很轻的咔哒一下。难道这是......”
“没错,这就是机括被打开的声音。这安济坊原本就是贾府的书房改建的。一国的宰相,书房里会有多少不能给人看到的东西,不难想象。设置些机关暗室,再正常不过了。更不用说,现在安济坊的这帮人,手里怕是也有不少不能给人知道的事儿呢。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原来的机关上再加机关。我俩要是贸贸然闯进去,怕是这会儿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谢云初解释完,挥挥手,“去,找人查一下贾府当年的图纸,看看有没有留下来的。另外再打探一下,有没有当年参与建造的匠人还活着的,要是有,也去探探情况。”
正吩咐着,门上传来了三段一长的敲门声,“将军,柳四求见。”
柳四自打唐家一家启程离开镇江以后,就被自家将军派去暗中保护唐家父女,时不时和将军飞鸽传书,用暗语汇报情况。如今将军来杭州了,自然要亲自来禀报。
他仔细汇报了唐家老宅的情况以及唐家父女搬到霞湾巷以后,准备开设学堂的近况。连周围邻居的档案都做了细细一份。
谢云初翻着他交上来的东西,点点头,“做得不错。这么说,唐家老宅里,原来留下的那一批看宅子的,已经有些老鼠了?”
柳四跟着将军五六年了,一直都只看到自家将军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也就是遇到了唐家父女,将军脸上才有些笑容。如今见将军夸他,更是高兴,忙双手抱拳行礼道,“是,初步看,大门二门的门上都有。”
“去,找机会,帮唐夫人抓抓老鼠。另外,霞湾巷那个女孩的死因查清楚了吗?确定尸体是从安济坊丢出来的?”
“是,确定,错不了。就连配冥婚的人,其实也是私下里安济坊帮着找的,这样可以躲过衙门验尸。”
说完,柳四想了想,从胸口摸出一个荷包,里面倒出来两粒梅花形的银耳环。“这是唐家小姐今日给河道旁卖鱼的小贩的,用来给他家孩子看病。他们两口子拿了东西以后,找了当铺换了钱,属下就把这荷包和耳环赎回来了。”
谢云初接过东西,修长的手指捏着耳环对着灯看。小小的梅花在他之间显得愈发秀气了。他低语道,“这么小的耳环,豆子一般大小,放在桌上不仔细看都看不清,偏偏戴在耳朵上这么好看。”
“将军说什么?”声音太轻,柳四没听清。
“哦,无事,”谢云初把耳环捏回手心里,“你继续回去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