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大人这个代知府的身份是真的?”
“自是真的。这小子,他祖父可是赫赫有名的太常寺卿韩文远,他自己也是殿试二甲的传胪*,实打实的进士出身。家中一直想让他从文,偏他自己喜欢待在黑甲营。这次来镇江,他家里人还以为他想开了呢。”
“嚯,居然是韩阁老的孙子。怪不得,老爷子敢在朝上和官家当庭辩理,孙子愿意放弃出身投军报国,倒是很像一家人啊。”
两人说着话,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雨完全停了,夕瑶支起了内室南北两扇老旧的支摘窗。雨后清爽的风吹入,让室内闷热带着霉味的空气终于换干净了些。
又过了一小会儿,院子门口传来两个焦急的脚步声,一路小跑着过来。
“将军,呼,将军没事吧。”韩守康带着另一个男子赶来,夕瑶一眼望过去,他俩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
“我没事,都处理好了吗?”
“回禀将军,都处理好了。”韩守康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水,“果然不出将军所料,那贼人真的赶上了前面和唐小姐共坐马车的两人......”
“什么?”夕瑶唰一下站了起来,“那他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唐小姐放心,您的女使和那孩子我已经安排人平安送回去了。”
“呼,那就好”,夕瑶按下一口气,“那些贼人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打劫,韩大人,可有审问出什么?”
韩守康没马上回答,用眼神征求谢云初的意见。
“说吧,无妨。”
“那贼人,连同马车旁的另外两个,我们都抓住了。因不知对方暗地里有没有埋伏,末将不敢贸然营救,怕反而带来追兵,所以只能先分开审问他们三个。来迟了,还请将军责罚。” 韩守康说着,单膝要跪了下去。
一粒小石头从谢云初手中飞了出去,恰恰落在韩守康要弯下的膝盖处,
“少啰嗦,说重点。”
“是。”韩守康直起身子开始回复,“那三个贼人先是一口咬定说是劫财,还说,说是要劫色”,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唐夕瑶,见她完全没有反应,继续往下说,“后来我们把这三人分开带去刑房,那车夫最是无用,还没上刑呢,只看了些工具,就一五一十交代了。”
“他们是傅家人派来的?”
“唐小姐猜得极准,他们三个确是傅家排来的。我们仔细问了,他们三人来自两个主子。那车夫是傅望安的嫡姐傅望意的人,平时放在傅家院子里做个杂扫,传递个消息。而那两个持刀的贼人则不同,他们是傅家小娘身边的婆子在外面请的,平日里就是欺男霸女的街头混混。他们两方的说辞也对不上,车夫说,他收到的指令是将你们拉到僻巷里,会有人接应,就是吓吓你们,顺带可以图点钱财,而另外两个收到的指令则是要把你弄出镇江,不计死活。”
“看来,背后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夕瑶把竹篾丢进火堆里,双手摩擦拍了拍灰,“那就放马过来吧。”
传胪:殿试二甲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