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凄然一笑:“你何苦这样?”
“我不觉得苦。”
“你若从幼时之志,去当个教书先生,就不用像现在这般东奔西跑了。”
“我当教书先生的前提是携妻求稳,无妻无家,偏安一隅有什么意思?”
程可心弦一动,眼眶瞬间湿热起来,她别过头,不想看他一眼。
“你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嫁作他妇,违背誓言在先,你再寻一人白首又何妨?”
“违背誓言非你所愿,我又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为何会怪你?”
“好了,多说无益。”程可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走吧,今日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那人默立片刻,悄然后退一步:“最后一个问题,父亲安好?”
“他很好,你放心。”
“好便好。”他转过身,却终究放心不下,驻足偏头,“你也要好好的,不许出事。”
————
谷剑兰反抗无效,被林琢之抱进了宁王府。
门口的小黄狗汪汪叫个不停,摇着尾巴跟在二人身后。
“小黄?”
“它叫大黄。”
大黄撒开腿往前跑,兴奋地替林琢之撞开房门。
林琢之放下谷剑兰,替她斟了杯恩施玉露,转而摸摸大黄的头:“出去看门,等会儿再同你玩。”
大黄汪汪两声,跳过门槛,回头替林琢之关上门。
林琢之回头,却见谷剑兰手捧茶杯,泪水盈眶。
“你怎么了?”
“我好像回到谷家庄了。”
有恩施玉露,有小黄狗,还有……他。
林琢之顿一顿,帮她褪下外裳,检查伤口。
他转走话题:“还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要是伤筋动骨,你等到夏天都回不去。”
谷剑兰咽下泪水,笑问:“你希望我早点回去?”
林琢之从抽屉中拿出药瓶,轻哼道:“少给我出难题,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把药水洒在手掌心,揉一揉,回过头时,谷剑兰已经褪下里衣,只剩亵衣。
“穿上。”
“穿上就涂不到了。”
林琢之凑近她,轻轻摩挲她的下颌,双眸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徘徊:“我要是把持不住,你会伤得更重。”
赤色亵衣衬得谷剑兰肤白如雪,衣下荷苞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若隐若现,林琢之眼神逐渐迷离,不自觉越凑越近,却被一阵忽起的香风唤回了神。
谷剑兰笼紧衣裳,瞧见他的痴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我听你的话,你怎么还把眉头皱这么紧?”
“别闹。”
林琢之涂抹药水,轻拢慢捻,让淡淡的凉意渗入她的伤口。谷剑兰咬紧牙关,这药效又凉又辣,谈不上好受。
“战场上受伤,我们都会涂这种药。”林琢之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低声道,“这药效果好,你也伤得不重,多涂几次就不辣了。”
“但你要帮我把淤青揉散。”谷剑兰钻入他怀中,发顶蹭蹭他的脖颈,“我回郜离的时间又可以延后了,你猜我这次能延多久?”
肩头衣裳滑下来,雪肤半露,林琢之低头含住,对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万分眷恋。
“后天是先皇后忌日,即使你留,我也没法子陪你。”
谷剑兰抬眸看向他:“我知道,你怕发生意外,被皇帝责骂。”
林琢之眸色一沉,低头直视她。
水灵灵的杏眼透着无辜的微光,像一只委屈的小白兔,正满脸畏惧地接受他的眼神质问。
林琢之一瞬间又心软了:“后天是办白事,上京禁烟火禁熟食,以示对先皇后的尊重,其次,陛下会……”
“陛下会干什么?”
“不论他会干什么,你都只能呆在房里,不许出门。”
谷剑兰垂下眸子,尽显失落:“为什么连门都不给我出?”
“你自己知道。”林琢之的话中染了冷意,“我这次能帮你隐瞒,那下一次呢?我能帮你到何时?”
谷剑兰默然,从林琢之怀中挣出来:“我呆在王府会连累你,你放我回去吧。”
她往后缩了缩,穿好衣裳下了床,却忽地被林琢之揽住腰身,带回床上。
帷幔落下,林琢之解开她的单衣:“迟早会送你回去,既然进来了,就别想走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