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清原最后睡的是第二个房间,名取周一和其他普通人则是在一间里面有屏风的房间,那屏风上面是个眼角挂着笑容,樱桃小嘴宛若含笑的红牡丹,白皙脸庞的女子。
这个怪谈一点危险都没有,屏风中的女子也不会蛊惑别人,与其说是怪谈,不如说是一个爱情故事。
一位叫笃敬的年轻书生,在某个黄昏从一位朋友家里出来,走在回家的羊肠小道上路过一家古物店,被店门口的屏风给吸引了目光。
笃敬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起来,这座屏风是纸糊的,上面所描绘的少女图像,让笃敬挪不开眼,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哪怕对方只是画中人,也使笃敬心头一颤,于是他当机立断买下。
后来笃敬越看越入迷,日日夜夜,总是呆呆地坐在屏风前,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什么事都不做,更旁人惊奇的是,笃敬偶尔还神情恍惚地对着屏风说话,跟着了魔似的。
而笃敬的朋友知晓这件事后,告诉他一个这幅画是菱川吉兵卫所画,画中的人已不在人世。但是,菱川吉兵卫不仅仅画出了女孩的神韵,还画到了她的内心和灵魂。
只需要笃敬为这女子取个名字,再每天坐在这屏风前,心里想着女子,念着取的名字,直到女子有反应为止,这样他就能得偿所愿。
而作为第一次见面的礼物,笃敬要在一百家酒馆里面买酒,装满一个酒坛子,放在屏风面前。等女孩接受他这酒坛,女子就会从屏风中走出来。
按照这个办法,笃敬终于唤出了女子,女子问笃敬为何如此仰慕她。
笃敬回道是因为女子太美了,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而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很多年前,他们相遇过一样。
少女生了想要戏耍笃敬的心思,她活了几百年,怎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笃敬倒真的算不上是出色的那一个,可却让她有一股子熟悉的感觉。
直到笃敬举起手发誓,他愿意一直照顾陪伴少女,直到少女厌烦他为止。这时少女才发现,笃敬手上有着和菱川一样的胎记——笃敬正是菱川吉兵卫的转世!
故事的最后,笃敬整日和少女待在一起,他作画,少女研墨,日子过的好不美满。
所以,这个放有少女屏风的房间没有半点危险,给普通人休息正合适。
“哒——哒——”
橘清原平躺在床上看到天花板渗出血液,同时就像有人在上面走路一样留下一连串血脚印。
“哒——哒——”
天花板之上传来细微的惨叫声和皮肉被灼烧的滋滋声,还有喘息声、床板吱咯作响声,一瞬间这处房间变得混乱又无序起来,仿佛一切回归了原始的欲望。
明明是夜晚,但橘清原透过窗户看到的却是黄昏,房间里的油灯骤然亮起,猩红的火苗摇曳。
在那铜镜前面出现一个高贵冷艳的成熟少妇,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若隐若现,直勾勾地对着镜子中橘清原的倒影。
——啊啊啊啊,要长针眼了!他还是个孩子啊!风紧扯呼!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溜了溜了。
橘清原内心尖叫,连忙起身,暗红色的灵力凝聚成箭矢直直射向天花板,伴随着轰隆一声,他原地起飞,飞进天花板之上的阁楼。
白光一闪,橘清原进入了“邪恋的千姬”怪谈。
江户时代初期元和二年,德川家光乃第三代征夷大将,其妹寿院千姬嫁给了大阪城的城主丰臣秀赖为妻。
不久后大阪城被攻陷,千姬被人救了出来,在这之后,千姬又嫁给了本多平八郎忠胜的孙子中务大辅忠刻。
但忠刻还没继承家督之职就撒手人寰了,年纪轻轻的千姬再一次成为了寡妇。
德川家光心疼妹妹的遭遇,特意为千姬建造了一座御守殿,自此以后,千姬便在殿中过着平淡寂寞的日子。
但千姬毕竟还年轻,再加上又经历过两个男人,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无边无际的寂寞,这样的日子让她的内心苦不堪言,又不敢说与哥哥听。
她便每天褪去衣服,对着铜镜抚摸自己的身体,心中更加渴望与男人缠绵,直到某天旁晚,千姬在门外小路散步时偶遇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千姬动了心思,让一些年轻漂亮的侍女去将男子引诱到二楼的隔间。
她如愿以偿,重新感受到了男人的滋味,尝到了甜头的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些被引诱而来的男人,并不会得到荣华富贵,因为千姬会在他们几度春风,精疲力尽沉睡过去的时候,用匕首割断他们的脖子。
久而久之,血液便渗透了二楼的地板,在一楼的天花板上出现。
橘清原好奇的摸着身上的宽袖拖地长袍,直接封闭掉听觉,无视耳边传来缠绵悱恻的声音,他可没兴趣听别人的活春宫。
他已知晓此时的身份,故事中千姬的侍女——竹尾。
还不知道此时的故事发展到了哪一步,橘清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毕竟日本的跪坐只学到了中国的姿态,却没有学到中国跪坐时的重要道具“支踵”,很难不能解释这就是这里这么多罗圈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