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风一被带回寻光号就被扔进了低温治疗舱,虽然没什么大致命问题,但体内细小线路和输送管内大量微小的锈粉阻塞让他的身体经常处于疼痛状态,为了接下来的手术,让焚风进入一个非应激的平稳状态是必要的。
然后救护车就给自己换了双手——药师的手——漂移砍得,药师虽然注射了疫苗,但飞行系统受到损伤,从特尔斐医疗站的顶层掉进茫茫大雪中,谁也不知道最后药师是死是活。
“你为什么和药师这个疯子这么熟啊?”漂移以身体不适赖在医疗室不走,反正现在医疗室也没有啥事儿。
“药师是塞伯坦仅次于我的医生,我们熟不是很正常吗?”救护车拿螺丝刀调试手指的灵敏度再拿锉刀搓掉外壳的几块无伤大雅的锈斑,“以及论疯狂程度,你有点五十步笑百步了。”
“嘿!我改过自新了好嘛?”漂移不高兴地控诉道。
“跟以前没关系,我说的是现在,愚蠢的信教徒。”
“天啊,你怎么能把信仰和疯狂医生相提并论!”漂移要闹了!
“药师在内战爆发前,手艺不如我,但他的名声在上流社会比我要好,毕竟他比我更听话而且懂得明哲保身,也知道适当暴露自己的野心。而当内战爆发后,药师留在汽车人的理由之一就是他看不上霸天虎那群烧杀打砸的莽夫,他们绝对不会欣赏药师的作风。”
“可你同样也说过,药师是个好医生。”
“是的,他是个好医生,直到他本就岌岌可危的道德被塔恩压垮,就像我一样,但他坏的更彻底疯狂,这也是问题所在。”调试好手指的救护车从子空间拿出他在特尔菲找到的关于焚风的医疗数据板,“在焚风的数据刚出现的时候,药师对他进行了细致的治疗,可是此时医疗站的死亡数据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为什么药师还愿意救焚风,只能说明焚风是DJD带来的。”
“这和焚风又有什么关系?”
救护车抬起镜框看向漂移,顿了几秒然后把数据板放到漂移面前:“药师对焚风做过细致的体检,包括他身体里奇怪的限制系统,但他的治疗目标仅仅只是让焚风活着,右肘轴承都没有给焚风更换过,而最后,药师直接给焚风判了个死刑,为什么?答案很明确,药师的直接仇恨目标就是焚风,而焚风来自DJD,药师想用红锈病杀了DJD。”
“那可真是……疯狂。”漂移咽了口唾沫。
“然而更关键的是,焚风没有明确的求生欲,他更多的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去。他一直在和药师对杠。”
漂移挠了挠头雕:“也许他只是还小,喜欢意气用事……”
“不不不,焚风是那种完全就没有目标的,太过随性快乐,想想你自己,是什么支撑你从内战到现在,是理想信仰,而焚风,他反而像是在质疑一切,不愿意听任何人的话。”
漂移还在狡辩:“可是可是……焚风和飞翼是火种伴侣啊。”
“火种链接可以消散,只需要区区一万年。”救护车用手指点着桌子。
“他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相信我,救护车。”漂移苦口婆心地试图扭转救护车的想法,但是救护车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聊,漂移只好离开医疗室让救护车准备手术。
而当救护车打开休眠舱时,焚风并没有睡着,两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我抗药性比较好。”焚风搜肠刮肚蹦出了几个字,接着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是我疏忽大意了。”救护车摇了摇头雕,伸手把焚风从休眠舱抱出来,“以前有没有做过手术?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遗传抗药,没了。”焚风将手臂搭上救护车的脖子,好让救护车更省力一些,“你刚刚和漂移说话我都听见了,说真的,你们不需要为此烦恼。”
“这是属于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嘿!我成年了!”虽然成年没多久,塞伯坦人观念里还算半个崽儿,“我只是……从小过的有点一帆风顺了,导致某些坏比趁虚而入给我带来了一点童年创伤。”
“那你想要做什么?漂移说过你是一个人离开家的,总不能单纯离家出走。”救护车将他放在维修台上拍了拍焚风的前额示意他躺好,“就算是,那我们这些大人就更有义务保护你。”
“只是简单地出门玩而已,”焚风低下镜框看向自己的手指,“硬要说的话,我想找到我存在的意义,或者说本源锻炼自我,走上机生巅峰。”
“嗯,跟漂移玩的久了导致的。”救护车一把把焚风的手臂按回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