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教授笑呵呵地接了,喝了一口说:“映白怪的很,喝不了茶,家里也没茶,要不咱俩还能泡壶茶喝。”
隐藏在茶里的秘密谢乘风已然知晓,他浅笑了一下:“下次我给您备上,尝尝叔叔泡的茶。”
许教授赞同地嗯了声,放下杯子后问:“听映白说你在翡翠街开了家酒馆,等有时间我跟你阿姨也赶一回潮流,去看看。”
谢乘风下意识地往厨房看了一眼,应道:“行,给叔叔阿姨免单。”
许教授十分赞许地点了下头,开玩笑般地抱怨:“乘风爽朗,不像映白,我让他找本书都要跟我明算账。”
许教授儒雅又风趣,许映白的脸部轮廓肖似其父,言语往来间谢乘风能想象到许映白到这个年纪时的神态。
“就是瞎混,青春饭,过两年就不行了。”谢乘风说,“每个行业都有新人,我们这个更是。”
“那不是。”许教授不认同道,“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成一行,你是个稳当人,我看的出来。”
跟睿智的人打圆滑的话不应该,而且谢乘风本来也不会圆滑,谦虚了几句之后就没再怎么说,之后一直在听许教授讲。
母子二人做饭的功夫,许教授讲了许多,一开始是他的研究,后来念叨了几句他的得意弟子,最后讲到了许映白。
“映白之前性格不这样。”提起儿子,许教授惆怅了一秒,看了眼谢乘风忽然又好了,推了推眼镜说,“之前虽然也省心,但是性子过于傲了,改了性子也好,沉稳了。”
“许老板一直很沉稳。”谢乘风格外温和地说,“傲也应该。”
许教授听他说完诧异地挑了眉:“看出来了,现在不紧张了。”
谢乘风一怔,低头轻轻笑一声,承认道:“嗯,刚才确实...很紧张。”
“别紧张,”许教授有心宽慰他,“这是你自己的家,我跟你阿姨才是客人,合在一起我们也是一家子,跟自己家人不用紧张。”
长辈的宽慰很有作用,中午吃饭时,谢乘风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很多。
配合着老两口无伤大雅的玩笑,谢乘风偶尔也接句话,三个人齐心协力,联合用言语逗着许映白。
许映白深知在家庭里总要有一方承担润滑剂的作用,轻松应付着有时还能反将一军,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老两口没再多久,收拾完毕就要离开。
出门前林老师跟许教授打了个眼色,许教授低头从包里取东西之际,谢乘风走了过来,郑重地说:“下次,我再去拜访您二位。”
老两口都明白什么意思,互相对视一笑。
“不用特地来,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该忙就忙,得空了随时过来,阿姨还给你做好吃的。”林老师接过许教授递来的东西,握住谢乘风的手腕塞进他手里,“听映白说你有个妹妹,我就喜欢女孩儿,她要有时间你俩一块儿来。”
许教授站在林老师身侧:“对,想来随时来,上叔叔家里能喝茶。”
谢乘风喉咙被这一席话梗的发涩,缓缓点头:“好,一定。”
林老师满意地笑笑,按着他的手腕拍了拍:“好好的。”
谢乘风紧紧地攥了下手里的东西,再次重重点头。
家门开启,许映白将父母送到了电梯,林老师又叮嘱:“碰见个合适的人不容易,好好处。”
“谢谢妈。”许映白说。
许教授冲他挥了挥手,带着妻子心满意足地上了电梯。
客厅内,谢乘风仍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许映白走过去,抬手按了下他的后颈:“小财迷,干嘛抓着不撒手,怕我抢?”
“没有。”谢乘风顺着他的手劲垂头抵在他的颈窝。
许映白蹭着他的耳边,内心被胀满,父母开明,家庭和睦,爱人看似桀骜实则对他乖巧,这辈子值了。
他亲亲他的耳尖,声音低喃:“乘风,见面礼你都收了,以后要跟我绑在一起。”
谢乘风手上是两个红包,每个里面都是厚厚的一沓。
前阵子老两口去参加了亲戚家的婚礼,热闹的场面难免会念叨各地的风俗,老两口刚回来,没多久就派上了用场,趁着二人去超市时,出去买了红包取了钱,临走时塞给了第一次见面的谢乘风。
这是心意也是一种认可,谢乘风没有拒绝的理由。
许映白颈窝热热的,谢乘风片头轻吻一下,说:“行,永远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