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吧,没什么特别的。”余清欢的眼睛都快黏在镜子上了,嘴还是那么硬,“而且我也不想当仙女。当仙女一点都不好。”
朱娘被噎住,太阳穴突突直跳。
算了算了,看在拿了钱的份上,她且忍一忍吧。
“那姑娘,你觉得这身如何?”她扯扯嘴角,两根手指来回搓动,使劲眨巴眼,用力暗示。
余清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一拍掌。
“你早说嘛,你早说我给你不就行了。”余清欢了然一笑,将某物放进对方手里。
作为丹修,她出门在外经常被人有意无意地暗示要丹药,她懂,她都懂的。想来是自己在不经意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修真者的身份,果然,在这方面还是有待加强啊。不过她的丹药都吃完了,这是在颜胥那里顺的,希望老板娘不要嫌弃。
她啧啧两声,在粉裙上的绣花上弹了弹,转身离开了。
朱娘看着手里的大黑丸子嘴角直抽。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
***
“师兄,我出来了,你——”
成衣铺总共分内外两间,余清欢直接推门出来没看路,直接一头扎进了别人的怀里,她一个踉跄往前几步,于是埋得更深,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几个字:
卧槽,这是什么,好大。
似乎是被撞疼了,对方发出一声闷哼,她心头一跳,赶紧退开。
“那个那个,这位姐姐对不住了,我方才没看路,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余清欢一边道歉一边缓缓抬起头看,从下至上,首先看到的是女子的赤色裙摆。
如今正值冬日,外头白雪皑皑一片,洛阳城里的小姑娘们都喜欢穿红衣,这红白相映的,宛若一朵梅花开在雪地里。
眼前的女子亦穿着一身红色,这颜色极为挑人,若是容貌明艳则容易媚俗,若是容貌寡淡则撑不起这一身艳,总有些怪异别扭。
可她却不同。
不多不少,身段婀娜恰恰好,身段好似天生就适合穿红色。
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
一低头就见胸前平坦如烙饼,她突然不敢看对方的脸了,这要是长得平平无奇也就罢了,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自己同样一身红站在她身边,岂不是成了红花旁边那点丢人的牛粪?!
“你怎么了。”
“女子”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体贴,听起来更像是美人了......等等,磁性?!
余清欢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这人刚刚还在和她说话说在外头等她,陌生是因为她完全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家伙。
美则美矣,错在美人□□有一团鼓起。
余清欢有种想自挖双目的冲动。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见她一脸呆滞,凌奚上前在她面前晃晃手指。
“不认识,告辞。”
她转身欲逃,才走两步就又被拽回来。
凌奚把碍事的大袖子挽起,和她勾肩搭背:“跑啥啊,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么,那种地方奇怪的家伙很多的,万一碰上了个把变态咋办?”
余清欢在心中咆哮:
你有脸说别人吗!这里谁有你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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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完这一场,等他们到达青楼前时,已然日渐黄昏。
洛阳不宵禁,太阳落下后才是街巷里的狂欢。小厮丫头们早早地将灯笼挂起,整个怜春楼前绯红一片,看起来就颇不正经。
不止是这里,周围几个青楼前也堆满了人,听说今日是个好日子,几大花魁都一齐挂牌。客人们满面红光地交头接耳,都在讨论待会儿先去哪家。
余清欢在人群中被挤的够呛。
她感觉自己是三月三的艾糍团子,被压在石臼里推来打去。
两个男子同时挤过来,她险些要被挤倒,突然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道在她的腰后撑了一下,推着她挤出人群。
“小心点。”凌奚撩起眼皮,矫揉造作道,“不然奴家会很为难的。”
余清欢满脸黑线:“师兄,你说什么——”
“嘘。”美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一点,“乖,叫姐姐啦~”
说罢还对她抛了个媚眼。
余清欢感觉今日的忍耐值已经达到了极点。
于是二人刚挤进怜春楼,她就做了今天一直都想做的事——
“唉你突然踩我干嘛!很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