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并没有很坏，但似乎也没有很好。

她在这个宴会上看到了个“熟人”。

如果此时穆临溪在这里，她会发现这个人正是当初在厕所里挑拨离间的女生。

她显然比凌星竹更适应这个氛围，和别人搭着话，就走了过来。

乔佳奈拿同学做借口，三两句结束对话后，仔仔细细打量了凌星竹一番，笑着开口：“看着人模人样的，攀了高枝还真是不一样啊。”

凌星竹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就没有开口，但忍让只会带来得寸进尺。

“怎么不说话啊，真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乔佳奈的笑容冷了下去，连甜美的妆容都显得渗人起来：“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哪怕你这一次帮了穆临溪，她那个成绩又能让谁帮她说话？”

她难不成是NPC吗？在人身边跳来跳去，智商却好像不是很高的样子。

于是凌星竹终于开口：“你有时间在这里找茬，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你姐姐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

乔佳奈眉头微皱，好像听不懂她说的话。

凌星竹知道有很多人讨厌她，这总得有个由头。乔佳奈和她无直接关系，她的恨会来自谁？

她一开始认为是秦向晚。

她以这点去问秦向晚，对方想了想，给她一个猜测。

乔佳奈有个姐姐，而她姐姐闲着没事搞过一件事情：在网上散无尽夏的料。

所以，是仇恨代偿？

凌星竹干脆挑明：“我没有多大手腕，能让那些人来做事的是谁，你当这些事她不知道？”

不论这里的情感纠纷如何，只有一点是明确的：秦向晚在出/柜后仍有不少人来生宴会，连秦向远和他爹都来——她的地位无用置疑。

凌星竹不爱以势压人，但在默许下狐假虎威，她也可以一试。

乔佳奈的手指握紧了，眼神非常愤怒。

“你也就仗着她，没有她，你和那个吊车尾又算什么东西？！”

在宴会上她的声音不能大，只能靠近了很多，凌星竹后退一步差点没碰上桌子，她稳住身体，终于冷漠地说：

“你脑子还在转吗？她不是在为我出头。”

凌星竹向前几步，精致的脸简直带着攻击性：“你去问乔玥，问问她秦向晚的前女友是谁，现在和谁在一起，问问她为了什么挑唆你在这撒泼——怕不怕丢人？”

最后她勾起嘴角，冰凉凉地笑了：“与其于担心穆临溪的成绩，不如担心下自己吧，我担心你到时候在竞赛上连题目也看不明白。”

乔佳奈的手指捏得青白，身体微微发抖，她咬牙切齿道：“真是不要脸——”

“你怎么在这？”

她的声音和另个人的重合了，乔佳奈一顿，转头看到来人，下意识露出个笑容：“看来……有朋友来找你？那，那我们下次再谈吧。”

哪还有什么下次，凌星竹目送她仓皇离去，神色自如地同来人打招呼：“你怎么会来这边。”

小混沌的脸色很臭，他站到凌星竹身边，扯扯嘴角嘲讽：“你的人缘真不怎么样。”

凌星竹默然不语。

直到他又说：“不用担心，今天不会出什么问题。”

她望着在往中间挤的秦向晚：“那……谢谢你？”

“不用，就当为上次的事给你道歉。”

凌星竹想到那天的场景，隐忍的愤怒卷土重来。

“我无所谓，但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暗紫色的礼服衣料上有星点光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裙摆侧面磨蹭了下。

小混沌权当没听见：“你看过那个视频了吗？”

“什么？”

凌星竹昨天遭受了超大冲击，在这之前又忙着念书，全然没在意那个视频。

她在小混沌的掩映下打开了x站，发现穆临溪的账号又投稿了个视频。

数据和上个相比意毫不逊色。

视频打开，一个造景开门见山地呈现，桃花下的女生身着粉白衣裙，坐在石凳上哼歌：“…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她没注意到摄像头，唱得很随意，她的声音十分干净，应该做过降噪处理。

四处光晕在她身上落下，给整个场景镀了一层柔光。

整个视频没有运镜，一镜到底。

唱完三段，她听到屏幕外有人叫：“大小姐，过来了！”

她起身，蹦跳着跑出了镜头，留了一片春光。

打开弹幕后，弹幕突然蹦出，层层叠叠布满了屏幕。

“天呐，这是桃夭吗？”

“跳的这几下好轻盈，像精灵！”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小可爱啊！”

“草这个歌，像是大小姐给冰妖唱的……”

凌星竹的手指从评论上扫过，心中的声音格外明晰。

她想见到穆临溪，就现在。

但——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