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穆临溪是被凌星竹叫醒的，她昏了半晌还没想起来对方是谁，下意识伸手去揪她的脸。

凌星竹躲开了这一揪，故作冷淡道：“六点半了，起床吧。”

全然不见睁开眼之后，对着床上人盯了十几分钟的纠结模样。

穆临溪胳膊腿都暖融融的，伸出来还有点冷。

她赶紧蹦起来，换着衣服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姐姐把我手机收走了。”

“起码在我成绩回升之前，我都没办法和你联系。”穆临溪实话实说：“也把这件事告诉你姑姑吧，我怕长时间不回她，她心里不舒服。”

凌星竹背对着她，应了一声，很快两人就各自洗漱好，背着书包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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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老师进教室后，许多同学便感觉到她今天格外高兴。

“老师这是怎么了？”

穆临溪把订正过的错题集翻过一页，有点莫名其妙。

好在上课时老师并未有什么表示。

下课时，老师在大家暗戳戳的目光中来到凌星竹这边。

她非常温和的问凌星竹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数学竞赛。

凌星竹没答应去重点班，那么老师还是希望她可以再尝试一下。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虽然凌星竹的态度并不明显，但是也足够班上的其他同学听到风声了。

数学老师走后，好几个同学都过来问她题目，看起来十分热情。

事实上这几天凌星竹的人气都很高。

眼见着凌星竹旁边的空位马上要被填满，穆临溪赶紧敲敲凌星竹，出了这个小包围圈。

在出教室时，穆临溪还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接过一个女生手上的练习册。

……有一种莫名不舒服的感觉。

她需要找别人倾诉一下才行，这种看到朋友有新朋友就开始不爽的心态并不好。

“哟，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朋友呢，我以为你已经和你家那个小学霸双宿双飞了。”

穆临溪：“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

“为什么？你不是整整两个月都不来找我了吗，按理来说我们已经可以走绝交程序了吧妹妹？”

穆临溪忍了两句，最后还是没憋住笑：“你别，咳咳，这样……我是有事情找你！”

许晴是她分班前的好友，这段时间她确实没怎么同对方联系，对方不高兴也很正常。

穆临溪哄了她好一会儿，才同对方说明了来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女生嘟囔了一句，还是把手机给她。

穆临溪登录账号时，听到许晴问：“咋了，你那位学霸今日有事？”

穆临溪：“她在和别人玩，我没有必要在那杵着啊。”

凌星竹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的成绩足够带来这些人气，她一个人的境况，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些风评。

许晴一副对这件事非常了解的模样：“那些人十之八九是因为你的态度来的。”

穆临溪的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你那天救美的事迹在年级都传开了，只是你自己没感觉吧？”

穆临溪此时终于进了网站：“说起这个，梁兮她有没有……”

她凌星竹道歉也是因为这个，不知道梁兮会不会有针对报复她的行为。

“你第一天认识她吗？”许晴提到她语气便不太好：“她的路人缘又不如你，所以说你的闲话也没什么用。”

那就是又说了凌星竹的。

日语中有个词语叫“空気”，转化为中文，大体是指的气氛。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孔不入的东西。

许多人容易被气氛裹挟，哪怕一个人本来并没有实锤做什么，也会在周边的人口中被贴上标签，因为有那么几个突出的声音引领了气氛。

大家察言观色，然后那个人被孤立变成了常态，像“空气”一样自然。

这样的“空气”在家长会那天被打破了。

原因可能在穆临溪，也可能在晚香玉，权重大概不相上下。

穆临溪缩在墙角，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许晴聊着，飞快查看了一遍自己收到的信息。

群组里一如既往，weibo也没有什么动静，最后是bili……咦？

穆临溪认真看了看给自己发信息的人的id，轻轻吸了口气。

她把那个信息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是那个做出晚香玉退圈纪念的那个UP主。

UP主说：“很抱歉这样久才回复你，我做的这些内容并不是机密。”

“但出于谨慎考虑，我希望你提供更多的信息。”

——发送时间是昨晚。

还真是凑巧。

那要如何证明她姐姐是无尽夏？

真是个要命题，她手上那个立牌够不够？

直到她回到教室，穆临溪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下意识想问凌星竹，却见到她的旁边仍有一个女生，娇娇小小挺可爱。

穆临溪认识这个女生，她是播音台的，她们也时常打交道。

女生不知道和凌星竹说了什么，突然笑嘻嘻的拍了凌星竹一下，一副很亲近的模样。

大课间也就半个小时，她拉近关系的速度很快啊，穆临溪脚步不停的走过去，恰好看到凌星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

穆临溪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啊？小红旗回来了。”女生拍拍凌星竹的肩膀，“快让她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