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放心,阿蓠绝不会丢下你不理的。要不,咱们不救鸭子了,这就去逃命吧?”
“不行,必须得救。”珑月一鼓作气紧紧闭上眼,开始在灵墟当中催动禁术。
***
“你能到这里来,必定是曦儿喜欢的那位姑娘吧?”
“诶?”珑月懵了,她的灵墟里面咋有人说话,定睛四看,待看清说话的人是谁,更加懵了,“你是,天妃娘娘?”
刚才一晃而过没看真切,这会儿才发现,天妃娘娘长得真好看,半点儿不像传说中丑陋的魔族,即使和阿姐比,也是美得各有千秋难分上下。奕曦这是完全承袭了他生母的美貌。
她傻傻地沉浸于天妃的美貌,完全忘了质疑天妃为何会出现在她灵墟当中,也忘了否认天妃的话,直到——
“纯净的元神,一眼就让人心生喜欢,曦儿眼光不错。”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天妃这是在夸儿媳妇呢,小脸霎时通红:“娘娘误会了,奕曦他,我、我、我不是……”
“即使现在不是,过去、或者未来,也一定是。”
“哈?”
“你现在所见到的,不是真正的我,只是曦儿对我的思念幻影。思念幻影不受时空限制,但能看见我的你,必定是某个时期的曦儿所思念的人。”
珑月瞬间清醒,心内五味杂陈。奕曦在利用她,还会剖她的心,被未来的他思念,可是剖了她之后,他,后悔了?
不不,她在想什么,太危险了。
“天妃娘娘,当年,真的是二殿下他杀了你吗?”她问出心底疑惑。只有了解他更多,才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少年奕曦那么爱他的母妃,就算天妃娘娘私通了魔族,他真的下得去手狠心弑母吗?
她不相信。
天妃的思念体突然自她眼前消失。
诶?等等!天妃娘娘不会是被她过于直白的提问给冒犯到,就这么走了吧?
正自懊恼,周遭景色变幻,熟悉的地底岩浆热气提醒她,这里是地界。却又不是幽冥渊。
往前走了几步,迎面遇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不用她出口相询,少年周身的气息已经回答了她。
是魔族。
这里,是令地界各族闻风丧胆的所在——封印了所有魔族的炎魔狱。
“师兄!”少女踩着欢快的步子由远及近。
少年迅速将手中物什藏入袖中,转身面向少女,俊脸绷得生硬。
珑月看清少女样貌,竟是天妃年轻的时候。所以天妃不是被她气走了,而是,想要让她亲眼见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深吸口气,继续看下去。
“师兄藏了什么好东西?”少年的小动作没能瞒过少女,少女朝她伸手,“快给我看看!”
少年面上闪过局促,勉强绷着脸训斥:“云墨,这里是我练刀的地方,下次不许贸贸然闯进来。”
“练刀,练刀,武力榜都排第一了还有什么好练的。”少女小声嘟囔,见少年面色不虞,叹了口气,“好了知道啦。师妹这不是怕师兄大人天下无敌过于寂寞,特来给您解闷。既然师兄大人不需要,打扰了,告辞。”
少女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等、等等。”少年出口相唤。
少女唇角上扬。好不容易憋住得逞的笑容,故作严肃回头:“师兄还有事吩咐?”
少年露出一半的手迅速缩回袖中:“无事。回去好好修炼。”
“哦。”少女失望的瞄了眼少年袖口,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开。
待她走远,少年才取出袖中之物——一块系着同心结的玉佩,上面刻有“墨”、“衡”二字。玉是万里挑一的好玉,雕工却略显笨拙,看得出,是少年亲手刻的。
“不行,还得再打磨一下。”少年对着手中玉佩自言自语。
数日后,少年终于将玉佩打磨满意,苦于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送给云墨。
“付衡尊上,不好了,边界有外族闯入!”
“哦。”少年付衡不以为意,继续小心翼翼摩挲手中的玉佩。
“云墨护法也去了边界。”
付衡的身影顷刻消失不见。
珑月在旁边看得直乐:这天妃娘娘的师兄呀,真是个身体比嘴诚实的典范。
炎魔狱边界。
“死了?活着?”云墨好奇伸手,正要朝地上的一坨戳去。
“墨儿!”付衡急匆匆赶到,握住云墨的手,阻止她碰触地上的外族男人。
“师兄,好像是个神族,伤得挺重。”云墨手心被心上人攥着,甜滋滋提议,“他是从界河里被冲到岸边的,要不咱们把他推回去,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不。”
“师兄不会想杀了他吧?”云墨眨眼,“你不怕神族那帮事儿精找咱们晦气?”
“不,我要救他。”
“救他干嘛?”云墨不明所以,打量地上昏迷的神族,想到什么惊呼,“师兄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回答她的是付衡憋得通红的俊脸:“休胡说。我在战场上见过他,他是现任天君——有资格做我对手的人。”
付衡年少天才,一柄弯刀使得出神入化,打遍炎魔狱无敌手,是魔域大名鼎鼎的武痴。好不容易见着一个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不顾神魔对立,硬是将重伤的天君救回去,细心照料给救活了过来。
当然,云墨不放心让付衡照料天君,生怕自家师兄和对手惺惺相惜,发展出什么超越种族和性别的情谊。照顾天君的活儿,都是由她亲力亲为。
她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件无心之举,直接葬送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