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李莹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对他说到：“时间可不多了，这样子看起来快要天亮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难办了。”

“那应该先去干什么呢？”

“先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她并不着急，“刚进来的时候，系统给我的身份是‘周意清’，在除掉园长之前是绝对不可以露馅的。日记你应该看过了吧？”

“是啊，不过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夏一凡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你刚刚说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我在接待台那里发现了额外线索，一张针对我身份的规则。”黎李莹指了指被他抓在手里的纸张说到，“上面说，如果在一分钟之内无法将你驱逐，我和你都会受到惩罚。”

“所以你就灵机一动，打算逮住它？”

“当然！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她咽了口唾沫，往前走两步，走出了游客中心的前厅，站到石梯上。她回头望着夏一凡，对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既然这么聪明，那就你来说说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吧。”

夏一凡看着手中的童谣，有些犹豫的说到：“这个第一句说的，‘去看戏’。那么游乐园里哪里有‘戏’看呢？我认为应该先去游乐园内的马戏团帐篷里看看。”

黎李莹将食指屈成一弯，咬着指关节，像是在思考。过了好半晌，她才又抬眸注视着夏一凡。

“我也认为是你说的那样。”

夏一凡从口袋里拿出游乐园的地图，认真仔细的看起来。他走下石梯，踏上白岩铺成的大路。黎李莹见状赶忙小跑几步，追上他。她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地图上的东西，可对方却将他甩在身后。黎李莹心中有些不快，不过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既然合作了，不如提供一下你搜集到的信息吧。”

她提议。

“嗯？”夏一凡有些疑惑不解，“我们搜集到的信息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

“说到这个，你刚刚击杀的那个怪物，我在摩天轮上见到过哦。”

他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地图赶路。

他瞥见黎李莹的脸上闪过一丝一样，这种异样感和刚才见到她时一样，不仅表现在他身上，也会传染到他周围人的身上。

夏一凡装作并没有察觉一般，指着面前一座萧条破败的帐篷：“我们到了。”

面前的是一座颜色五彩缤纷的帐篷，彩条似的装饰挂满了整个顶棚，鲜红的彩条在夜幕中像是淌下的鲜血一般色彩。气球、钢丝、铁索，一切可能用作马戏表演的道具都胡乱的堆放在旁边。鲜艳张扬的彩旗飘荡在风中，是不是掉下来两张；帐篷内传来腐败的气味，像是被动物啃食过后的内脏，随着蚕食者的唾液一起发酵产生的气味。

黎李莹从他身边挤过去，凑到帐篷跟前，顶着它的外壁仔细的观察。夏一凡站在原地没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她有嫌弃的摇摇头：“这帐篷里什么味道？”夏一凡走进了点，从刚才的路上他就开始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没有主动提起话题，也没有回应黎李莹提出的任何话题。这对平常的他来说十分反常。

他掀开门口帘子的一角，向马戏团内部观望；里面和外面其实都没什么好看的。里面什么装饰也没有，和外面对比起来居然还要更加寒酸一些。门口的顶端有一个已经被砸烂了脑袋的小丑，它就这样笑着迎接每个进入马戏团的游客。

“看。”夏一凡冷不丁出声，“娃娃。”

黎李莹循声望去，那确实有个娃娃。

那娃娃通体是黑白色的，表面还在不断往外渗这不明所以的暗红色液体，它的嘴角诡异的咧到耳后根，被粗大的黑色针线缝起来。

童谣上的涂鸦。

这个娃娃和通要上的涂鸦长得一样。

黎李莹走到它面前，看着它，没碰也没在继续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