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根本不用抽身。在他们两个抓住我之前,我的第一反应是往地上翻滚。这就导致恰好的——在御天敌直接炮轰墙壁一把抓住声波把他丢出洞口后,我拖着瘫软的双臂大声喊。
“感知器已经控制了武器系统,飞弹会在五分钟内飞来,其余进入到次通路霸天虎正与汽车人纠缠。杯子与浪花已在封锁场景,他们出不去。”
如果我回不去,我也不要让威震天有机会。但御天敌来了,我想,不管是怎么样,得让他知道这是最后期限。事情必须要在里头终结。否则一旦任其发展,我必然落得悲惨下场。
御天敌也有面罩。在听到我声音将其扣上后与威震天纠缠在一起,动作狠辣而不讲情面。威震天欣然一笑。
“我等这个时候很久了,告诉我,御天敌——你怕死吗?死在我这种无名之人的手里?”
刀与炮火交融。我一时间难以听到其他的声响,视线下意识朝洞口去。
“你太谦虚了,威震天,今日你弄出的动静可不像你描述的那样。”
感知器在我因疼痛而受刺激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拖进过我们的互通联网空间。现实里的状态会反应在那里,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交换了情报,同时,我令感知器去转移领导模块。小队里的其他人不能相信,但感知器可以,他平静无波的眼神足矣应付许多人。
我本打算自己前去收集。就在我被挟持的时候,我忽然理解了御天敌什么意思。他没有戴上领导模块,也就是说,他把领导模块还藏在我之前见过的那个类似于抽屉的地方。他一定不是偶然告诉我这一点的,我坚信。
关于威震天的目的,我猜的对,也不对,他不仅打算将领导模块收入囊中,更打算将御天敌击杀在此处。感知器没有在控制室或者其他主电路上看见霸天虎的痕迹只能说明震荡波失去踪迹。科学家的思路总是相似又不同,但控制后方限制武防系统能够带来的偌大收益我不信他们不清楚。
御天敌和威震天一面打一面转移阵地。而声波在被丢出去后没有回来。只不过,熟悉的失重感又一次把我包裹。我提起心几乎要打算以命相博,但,机翼还没来得及舒展就再一次被捏住,只不过这只手轻柔,细长。只是带有警告性质地点了点。声波是以环抱的姿势带着我的,我的足抵在他的上。他走的一点也没费力。
面前的震荡波抓着刚才见到的仪器……这是什么作用我猜不到。有长长的管子,由于声波禁锢着我而触手受损,他没动作。震荡波走近了。
我颇为紧张。使不上劲。震荡波的一只手毫不客气但也没有刻意损伤地别着我的头雕令我把后脖颈露出来。
“不!”
“检测到反抗情绪,配合会更符合运算,损伤更小。”
“……我信你就是傻子!”
我咬牙,头也跟着较劲,于是,声波换了个姿势,用手不容置否地把我的下颚固定住。
这个姿势一侧头就能看见声波反光的屏幕脸。里面的人眼神里透着恐慌与挣扎,我才发觉我并不是如同我想到的那样无所畏惧。
“你也会这么对待你的磁带部队吗?声波?还有震荡波……你的逻辑只能让你不择手段!如果我能出去……”
不管我的口不择言,管道到底还是咬合住了,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熟悉我的构造。但那一刻,我感到熟悉,因为我被拖入了一层脑内世界。随着电流的酥麻,我开始失去控制。
我像个鬼一样只能在原地看着许多东西,而后我看见了声波。我下意识想逃,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看到了几十年之前我与声波和迷乱轰隆隆呆在一起的画面。声波抬手的画面似乎有所迟疑,但他紧接着好像在翻找着什么。我一下大喊起来。
“不不不不不要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他现在是真的在“读心,我知道他一定想要领导模块的相关。回忆又闪出了末日大街的场景,又闪出了飞船,而后又变成了我与奥利安的谈话。
我开始绝望地扑上去试图阻止这些幻影暴露一切可能会导致一切失败的动作可我做不到。我只能倒在地面,我狠狠捶地,地面是透明的,像倒着的天空,我那快要忘记的人类面孔流着泪,却面无表情。她真的好小,小到难以撼动我的手掌。我们的绝望已经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