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有点古怪,这种古怪来自于他的性格和行动表现,就我看来,他的神经已经练就的十分强大,而且本事高超,即使偶尔会有不服管教的病人也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按理说这样的人从事医务活动脾气不会好到哪去,但他对我一直都很宽容,是的,宽容。我坚持用这个词。
所以我才会一直询问他,并且尽力往乖顺的方向上靠。因为在地球,真的没什么人会抱着这样的好心,我不得不再小心一些,即使救护车看上去不像是个连环变态杀手。
这三天,我都在怀疑塞伯坦是不是没有其他医生,因为他动不动就要出去一趟,并且基本出去了就一天看不到他,还是□□。在那段时间,我的脑海里充满了被害妄想。
当他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我——所以说救护车的让我了解塞伯坦基本知识的要求也不是乱提,在各种观念不对等的情况下,我几乎不算是在生活,而是在混乱的等一切都过去,随波逐流。我一直都在试图让自己别像这样胡思乱想,以免又让慌乱占据自己的全部心弦。
我照着他留下来的指示来对应一些简单的病症,并且告诉那些到医疗所的家伙下一次看病的时间。塞伯坦没有水源——或者我不知道有没有。就连清洁卫生,也是用刮刀一点点刮掉——那不是医用的,我曾经看见那个带过来的病人用它玩泥巴,也许不是。
其实,每次在救护车走之前,我都想问他点什么。
我是说。
满打满算,我们才认识了四天不到,他告诉过我是因为他需要个助手,但我和一个智障也没差多少。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摸准他的性子。如果因为这个被扫地出门就太丢脸。而且…救护车的反应一直让我有点不舒服,即使他帮助了我。
被当成特殊病例对待着,这就是他带给我我的感觉。我有完整的自我。即使其他人都告诉我不,救护车只是对我的病症感兴趣?我不太相信,我总觉得他似乎看出了别的什么。
救护车最近的表现有点像我嘴硬的姥姥,他前天回来,跟我说“我询问了我在铁堡档案馆工作的朋友,诈骗犯下过许多罪行。最近因为人口贩卖而被追捕,但没被捉拿归案。”虽然换算过来他此时也就地球人二十快八的年纪,但他这种嘱咐小孩的口吻实在让人有点压力,但言而总之,拥抱他并不是什么难事,能够转移注意力的话更好。
这样才能避免我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做的蠢态露出来。
小滚珠没有除了给我发消息的其他举动。但他一直在问我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而我总是说,之后一定。时间再约,他也就逐渐减少了发消息的频率,我这才明白,原来个人通讯频率就相当于联系方式。至于大黄蜂——他很可爱。但是我觉得我最好别牵扯进去,即使我很愧疚。
我继续干着我该做的事。
病人们对我缺乏尊重。
也许是因为我从不跟他们多说什么,让他们有了奇怪的误解。我工作的时候总是会遇上病人的骚扰,这点在救护车在的时候不明显,可他一但消失,我就也失去了一点点安全感,和可以说不的机会——他们是这么想的。
“我不会治。你自己去别的地方看看去吧!”
“嘿——别这样,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被我点出来的家伙对我也缺乏礼貌。所以我就又不说,然后板起脸。我也不算特别娇小,也不是未成年,我知道冷淡让人不爽,所以我就这么做,诊所内的气氛这才彻底一落千丈。
病人们在傍晚相继离开,我焦虑的开始啃手指。
当我关上门的时候,一双手轻轻的搭在开合的金属门那,那扇门就稳稳的屹立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