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老熟人,夏欣愉目光冰冷,不仅仅是因为以前结的梁子。
那压缩包里的三年重要事件,许成耀的身影也时常出现。
如果说,穿书女是又蠢又坏导致她名声扫地,那么这个许成耀就是对穿书女的作死举动进行推波助澜的恶人。
许成耀玩世不恭地挑眉,目光黏糊油腻,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欣愉如今的装扮,咧嘴一笑。
“夏大小姐这是刚从哪个男人窝里爬出来的,竟恋恋不舍,连衣服都得继续套在身上呢。”
他身边的同伴显然和他一个德性,挑逗的眼神从江辛、夏欣愉身上来回扫视,补充道:
“耀哥,说不定是刚从这小子床上下来的呢,不然咱夏大小姐,怎么护着这位小帅哥?”
“哇哦,我听说蒋总今日也会来,夏大小姐勇气可嘉,佩服佩服,这杯酒我敬大小姐……”
“——敬蒋总绿帽戴好。”
语调里嚣张又阴阳怪气,颇有小人得志的意味。
酒杯一斜,里面红色的酒水就要朝夏欣愉泼过来。
所有人都是看好戏的姿态。
江辛握紧了拳头,终究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刚抬起脚,下一秒却愣住。
已经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猩红的酒浸湿了白色的衬衫,晕染了一大片污渍。
“蒋、蒋总?”
许成耀傻眼了,看着忽然冒出来替夏欣愉挡酒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出声。
他他他泼了蒋阎王一身?!
蒋微洲垂眼,漫不经心的眼眸里微凝,认真地盯着身前的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确认他家老婆安然无恙。
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当他收到消息,说在宴会上老婆被当众嘲笑欺辱时,他那想毁灭世界的念头在叫嚣。
“我没事。”
夏欣愉有些惊讶,蒋微洲看起来似乎很紧张她诶,她却没想明白便暂时搁浅了。
伸手拍拍他的肩,一个眼神,蒋微洲便知晓她要做什么。
蒋微洲与她进行短暂地眼神交错,身体往旁边一侧。
夏欣愉缓步走到许成耀面前。
对方眼底含着怨怒和畏惧,畏惧并非对她。
到底是她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太过善良了,所以有些疯狗就认为她好欺负。
“你知道吗?”
她盯着许成耀,忽而笑了。
后者背脊一凉,忽地对三年前碰到社会不法分子都能开车往上冲的夏欣愉有了实感。
那是一种平静的疯感。
“我最讨厌的,就是对女生造黄谣的渣渣。”
她话落,蒋微洲默默递过去一杯酒,夏欣愉接过,立马就往许成耀脸上泼。
口鼻眼都沾了浓郁的酒水,左右大小不一的脸此刻更是如同调色盘一般,难看至极。
许成耀咬着牙,气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本来是想让夏欣愉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能想到,往日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成为了夫妻之后,居然还有往恩爱这方向走的嫌疑?
那道令人无法忽视的冰寒目光,让他陷入后悔。
只恨自己应该先摸清楚两人婚后的情况,而不是这么冒然地冲出来。
反倒让蒋阎王记住了他。
夏欣愉和蒋微洲携手离开酒店,半途,却被人喊住。
“夏、夏小姐!”
两人齐齐看过来,摆头的姿势都出奇一致,竟显得格外默契。
一高一矮,恰到好处的身高差,犹如金童玉女,很配。
“是你啊,有事吗?”夏欣愉停住脚步,还挺惊讶这位哥主动来寻她。
又不厌恶她了?
江辛目光和她短暂相接,像是被烫到了般,下意识垂头捏紧洗得发白的短袖下摆。
夏欣愉耐心地等待,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这人吓到了。
想了想,夏欣愉出声道,“刚才那人不会去找你麻烦的,他最近这段时间估计会忙得焦头烂额。”
“我不是想说这个。”江辛微涨红了脸,似对接下来的话有些羞耻。
他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而这个过程中,面前的两人都很有耐心地在等他。
虽然那个看起来气质非凡的男人冷着一张脸,眼底对他的敌视很明显。
“抱歉,刚才的事,对不起,其实……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夏欣愉:“……嗯?”
蒋微洲沉重的心一松,好家伙,还以为情敌来勾搭他老婆呢?原来是要自捅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