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冷淡”,却能在唐若脖子上留印子,连来见她都迟到。
“表里不一的狗东西。”她低唾一声。
舒南悬没有错过这一声,心里低嗤,她认,的确是这样。
她悠悠地蹲下身,视线与唐芝齐平,分明平静,唐芝却听出一丝嘲弄:“唐阿姨,唐若十八岁的时候,和我就有过了。”
她端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以为……您知道呢?”
那神情甚至还略带疑惑,挑衅之意已溢于言表。
唐芝的瞳孔放大了一瞬,她以为十九岁时只是刚开始,没想到十八岁就……
一年的差距。她被瞒了一年多时间。还这么放心地把唐若放在舒南悬旁边。
她咬着牙关,怒火中烧地又狠狠扬起了手。
这次巴掌没能落在舒南悬脸上,就被她握住了。
舒南悬虽然不像路以澜这样经军事化训练,却也是从和混混动手里熬过来的,还早起锻炼,定期健身,力度自然远胜养尊处优的唐芝。
“刚刚既然您不打了,现在就没有机会了。”
她帮唐芝放下了手,又站起身,倒颇有些居高临下意味了。
唐芝被看得不舒服,也站了起来,只还比舒南悬矮了五六公分。
“唐阿姨,我敬您,才叫你一声阿姨。”
“您说我师德败坏,我认。”她轻叹一声。
“我没想过当家教,开始也只是同学间辅导,我更没想过当家政,只是因为待遇优厚,我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
她说到这顿了顿,让唐芝有充足的时间回想,从始至终似乎都源自唐若“要求”,她唐芝许可。
她的脸黑了黑,语气仍带着不客气,“那你不会向我说明情况然后辞职吗?我未必不会给你一笔巨款让你滚离唐若面前。”
“那唐若呢?”舒南悬微微低头,视线死死地看着唐芝,“你会怎么对唐若呢?”
唐芝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可还不待她张口,舒南悬就进一步逼问。
“觉得她被养坏了,观念畸形,喜欢女人?
监视她以后的所有动向,与她稍微走近一点的女性,都要列入危险范围吗?都逼她们离开?让唐若甚至没有一个稍微亲密一点的朋友,没有半点自由。”
唐芝被那咄咄逼人的语势逼得不自觉退了半步,脸色难看,皱着眉,却没再反驳。
没错,她当时确实想过这么做,在唐若决定叛出唐家之前。
并且唐若这些年关系较好的那个驻唱,她也派人跟过,查过,跟唐若几乎不怎么见面,见面也不会留宿,许久才放了心。
只是那家酒吧和那个驻唱,背后似乎都有些牵涉,也是后来,知道舒南悬是Ghost之后,她才查到,月色背后是她,而那个驻唱背后竟然是路家!
“唐若的以前是怎么过的?好听点,富家千金,无忧无虑,哪怕不学无术也无生计之忧。”
“难听点,笼中鸟,平日花销都要被人看着,哪怕一次KFC对她都算是新奇,去一次游乐场都可以兴奋很久。”
舒南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不欲让外界听见。
“您说我忘恩负义,倒未必,有恩于我的从头到尾只有唐若。
你不能给她的陪伴,我给;你不能教她做人、生活,我教;你不能带她看世界,我带;你不能为她去掉的甚至强加的锁链,我为她摘下,给她自由。
我教她上进,让她做一个人格独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