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一进门,连包都没放便被一股巨力摁在了门上。
向来斯斯文文的某人一点点吻过她的额头眉心,鼻间,唇角,下巴,然后是耳垂,甚是优雅。
只是她手上的力道,让唐若知道这一切绝对不是如表面这样温柔的。
“舒南悬——”声音带了丝绵软,唐若后背抵住门才能确保自己不往下滑。
那人“嗯”了一声,继续啄吻。
唐若一咬牙,吻住了舒南悬的唇。
冷香扑鼻的下一瞬,原住民的领地便被侵占,寸寸压缩,盘剥。
时而纠缠,时而嬉闹,包和唐若都落在了地上。
手掌触到地面的冰冷,让舒南悬回了神,她单膝跪在女孩儿腿间。
“乖,自己去洗干净,嗯?”不容置喙的语气,唐若微喘着气,爬起来,落荒逃进了浴室。
直到站在淋浴头下,唐若被偏凉的水一激,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拿换洗的衣服。
刚脱掉的衣服已经沾了水,这是舒南悬家的卫生间,比她大好些,唐若想到舒南悬危险的神色,这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帮她送衣服的。
她要是让她送,今天这澡得已小时为单位。
浴室里的舒南悬,她一定吃不消。
她深深叹了口气,没办法,谁叫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被表白是她的错吗,舒小心眼儿。
但她还是认命地挤了点沐浴露,雪松香,标着英文但没有生产线,似乎是找人定制的。
谁叫这是她的女朋友,她今天刚转正,总得哄好,不能让人气跑了吧?
不一会儿,她身上就有了和舒南悬一样的味道。
唐若出了门,裹着唯一一条浴巾,虽然开了暖气,但她还是打了个颤。
女人坐在沙发上,上面放了一排玻璃杯,粗略有六七个,似乎都倒满了——不同口味的酸奶?
她可以隐约辨识出来草莓口味,蓝莓口味,红枣味,还有其他底下沉了一些颗粒的也不知道是黄桃还是芒果。
沙发前是某人出门前新换的毛毯,,不知道舒南悬意欲何为,唐若蜷着脚趾往前走,就被面前平静的女人一扑,坐到了毯子上。
屁股好疼,这是唐若的第一反应;浴袍开了,这是唐若的第二反应。
还不待她补救,浴巾就被随手扯下扔在了沙发上 接着是扑天盖地的吻和轻轻地撕咬。
唐若觉得,自己是一件上好的弹拨乐器,没有吴丝蜀桐张高秋,却让空山凝云颓不流。
而那名叫舒南悬的人,端坐云端,优雅而从容地奏着箜篌。
这首诗她被舒南悬摁着默写了二十多遍,高考没考到她还惋惜了好一阵子,却在这不合时宜地用上了。
许是声音太美,抑或是温旭过温,冷月披上一层柔光,接着,十二门前的月光都变得温煦。
直到某一刻,那人的指尖用力似乎有些过于猛烈,本就绷得不能再紧的弦咻地绷断,连带着她手里的箜篌也险些脱手,仿佛有灵性般往外挣。
可是弹奏的人早就对箜篌了如指掌,即使多年未碰,也无比娴熟,姿态微转,再度将之控在掌中。
只是弦断后,那乐音未免多了几分嘶哑,唐若抓住舒南悬的手,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寻找着着力点。
“听说你喜欢喝酸奶?”舒南悬微微侧头,吻在唐若的耳边。
耳垂泛着红,小巧而可爱,此刻竟有些怕生般地畏畏缩缩,她偏不让它如意,细细用牙槽她磨了磨。
“不唔——是——”唐若破碎而嘶哑的回答被吞入腹中。
“哦?唐若同学说是?那就一杯杯试试吧。”舒南悬一本正经地断行取义,轻轻端起一杯酸奶。
“含着,不许咽。”舒南悬微勾着尾音,将大半杯酸奶渡入唐若本就微张的檀口中。
鼻间的香与唇舌间涌入的凉意让她清醒了一些,可是很快,她就瞪大了眼睛。
酸奶还在往里渡,但演奏者似乎过于繁忙,甚至来不及中场休息,就向下一场音乐会奔赴,换了一种乐器继续展现她的无往不利。
一场又一场的海浪,将船顶得起起伏伏。船上的音乐家,吹奏起了沉闷的双簧管。
任由浪怎么簸,船如何颠,那奏乐的人却巍然不动地而张弛有度,仿佛再履行着她神圣的职责,未有一丝懈怠。
只是乐音并不如同她的神情那般庄严肃穆,而是给人截然相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