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的声音响起,猗窝座出现了无限城中。
这久违了的错乱光景让猗窝座意识到,有一位上弦死了。
否则,时隔一百余年,身为上弦的他不会忽然被叫到无限城中。
而且,不等他自己向深处跃进,下一秒,他就随着再次响起的琵琶声,出现在了无限城最深处的一座平台之上。
异常的急切。
平台之上到处都喷溅着血液,乍一看去还是新鲜的鲜红色。
看来,在他到来之前,已经有一批鬼已经先死在了这里。
这让猗窝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吞下了一口口水。
那么,到底是谁被干掉了?
他左右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那些令人厌恶的同僚们,也都纷纷察觉了今日的异常,哪怕是过去的那些虚有其表的笑语寒暄,都不愿吐出半字。
妓夫太郎和堕姬恭谨地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平台之上。
玉壶只从他的壶中露出了半个脑袋,那双长在耳侧的畸形小手扒着壶沿,连带着整只壶一起瑟瑟发抖。
半天狗匍匐在一段台阶的扶手后,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地道歉。
而上弦之壹黑死牟阁下,一如既往地跪坐在那半卷的竹帘后。
那么死掉的是谁,就已经十分显而易见了。
上弦之贰——童磨!
猗窝座心中首先升起的,是一种畅快。
他厌恶童磨至深,那个虚伪疯子的死,当然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悲伤。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冷彻心扉的战栗。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童磨的实力在他之上。
童磨是在场的鬼中,实力仅次于黑死牟阁下的存在。
再往上的话,就只剩下鬼王——鬼舞辻无惨大人了。
而他,居然毫无征兆地被杀了?
猗窝座拼命地回想最近有关鬼杀队的情报,发现他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杀掉童磨的柱。
那些柱都还太弱了。
那么,此事会与鬼杀队无关吗?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随着又一声琵琶琴弦的波动,无惨大人出现在了上弦中央的高台上。
手上,正在描绘着一幅画作。
若是忽视了他笔尖饱蘸着的鲜血的话,那到是个十足优雅的场景。
“上弦之贰童磨死了。”鬼舞辻无惨说到,“死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手里。”
“不是鬼杀队下的手,那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外国人,呵。”
句尾的这一声轻笑,让猗窝座握紧了双拳,身上青筋毕露。
那根画笔重新蘸满了鲜血,在画纸上留下了鲜红的一笔。
“这么多年来,你们既无法帮我覆灭产敷屋一族,又不能帮我找到蓝色的彼岸花。”
“现在随随便便来了一个连日轮刀都没有的外国人,都能杀掉我手下的上弦。”
“我到底要你们何用!”
无惨的这声呵斥让在场所有的上弦瞬间跪伏在地,不敢有一丝反驳。
只有上弦之肆半天狗的嘴里,习惯性地吐出不间断的求饶之声。
“请饶恕我,请饶恕我,请饶恕我。”
“下弦都已经被我处分掉了,”无惨放下了画笔,站起身来,“因为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无法再派上一丝一毫的用场。”
“而你们,你们最好能够向我证明,你们仍有价值。”
他向上弦下达了他的最后通牒。
“找到这个外国人,然后不计代价地杀了她。”
“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语毕,所有的上弦都接收到了,无惨通过记忆传输给他们的一张脸。
那张脸,与无惨在画纸上勾勒的那幅血色的人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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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召开的柱合会议结束了。
产屋敷耀哉回到了有紫藤花树掩映的宅邸。
他的妻子,神官一族出身的产屋敷天音见他归来,习惯性地想要搀扶他的手臂。
却忽然顿住了。
产屋敷耀哉转头,用他仅剩的一只还能视物的眼睛看向身侧的妻子,温柔的笑了。
“是嘛,既然你能够看出来,那就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耀哉大人,您的身上怎么会有……神明的加护?”
“果然,”产屋敷耀哉轻轻地牵住了产屋敷天音的手,“我现在看起来是怎么样的?”
“是水,”产屋敷天音回答,“您的身上有一层水色的光晕。”
产屋敷天音只感觉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紧,接着又放松了下来。
于是,她问到:“这么说,这次出现的那个女孩,她真的是……”
“不,我能感觉得到,那一位应该还在路途之中。”
自从接收了那枚水珠,产屋敷耀哉的身体已经不会再显得心虚气短,他拉着产屋敷天音的手,漫步在栽满了紫藤花树的庭院里。
“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妻子微微地点头,产屋敷耀哉接着说到。
“是风。”
“等那道风自高处坠下之时,一定能将周围的人刮得脸颊生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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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育成系统」第004号记录
失策了,宿主掌握精神力的速度也好快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