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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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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谭卫华拉住医生。

又过了漫长的两分钟。

女孩迈出第一步,步伐缓慢但坚定地走向青年身后的肖然。

方媛摊开手掌,露出藏在掌心里已经有些烂乎乎的小草莓。她脸色几乎是瞬间变白,抬高视线强迫自己忽略那抹刺眼的鲜红色。

她努力抬起胳膊。

“肖然弟弟,给你的。”

肖然抬手接过草莓。

脆弱的草莓被挤压过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饱满形状,渗到表面的鲜甜汁水被女孩的体温哄热。

他一口吃掉。

牙齿破开果皮,爆开的果汁和果肉竟然是让人意外的鲜甜。

“好甜。”他瓮声道。

“真的吗?”

方媛惊喜地眨眼,草莓的鲜红注定是她暂时受不了的食物。

“嗯!特别甜!”

“那我下次也试试。”

这是除楚眠外,患有红色恐惧症的女孩第一次难得的自愿。

方媛紧绷的身体在短小但放松的对话里渐渐舒展,她像个小家长似的踮起脚尖拍拍肖然肩膀。

“你回来了就好!”

“谢谢媛媛姐。”

“不客气!”

女孩笑容灿烂。

肖然也扬起嘴角,残留在指尖的果肉还散发着淡淡的鲜甜。

她扭头看向楚眠,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圆像在等待着些什么。楚眠并没有让女孩等太久,眉眼含着暖暖的笑意屈膝半蹲在她身前。

“媛媛,闭上眼。”

“嗯。”

青年掌心覆住她双眼。

“是什么味道?”

“树?”她不确定的说。

“对,是树。”

楚眠的肯定让她放下心。

她鼻翼抽动,冷空气卷起清淡但好闻的松木味道飘进鼻腔。

“还有……”

“嗯?”

“还有雪的味道。”

楚眠弯起眼,愉悦的肯定似乎隔着手掌传递到了女孩心底。

方媛身体突然一颤。

“是、是冬天的味道!”

雪、松木——

冬天。

这两字像是钥匙,她仿佛听到尘封的记忆传出咔嚓开锁声。

记忆中一幅幅和妹妹打雪仗时的模糊画面逐渐清晰,连带着还有爸爸妈妈幸灾乐祸的助威声。

她抬手盖住楚眠手背。

“眠眠……”

“媛媛好厉害。”

“嗯!”她用力地点头。

泪水沁湿掌心,盛不住的水珠顺着手腕打湿了青年的袖口。

他缓缓放下手,同样属于冬日的阳光穿过指隙打进她眼底。那些画面就此染上温度,带着鲜活的色彩永永远远地驻扎在记忆里。

“进去吧。”

“嗯。”

她抽了抽鼻翼,拽住青年袖口后又试探着握住了肖然的手。

时间过得飞快,等再抬眼时朝阳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落日。

楚眠陪肖然回到病房。

两人停在门前,肖然用仿佛怕打到空气的力道轻轻推开门。门后是完全陌生的房间,日落时分橘红的暮色先他们一步光临房间。

黄昏映在床尾,为白到有些生硬的床单涂上了一半的金色。

新的病房。

窗外只有暮色,再也看不到那棵披着身暗绿色外皮的榕树。

他偷偷拉住楚眠,好像这样才能为包裹住四肢的暖意降温。青年像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由着他小动物似的试探着握住自己手腕。

“眠眠哥哥。”

“嗯?”

“开心。”

好开心哦。

肖然笑眯了眼,尾音仿佛翘起尾巴的小松鼠似的高高扬起。楚眠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有些困惑在他雀跃的笑容里显得微不足道。

“眠眠哥哥。”

“嗯?”

青年从来没有变过的耐心回应让肖然嘴边的弧度越发灿烂。

“你知道了对不对?”

“你知道我已经……”

“小然。”楚眠突然打断。

“你觉不觉得快乐这种情绪很像被家长惯坏后很难搞的小孩?”

“总要我们付出越来越多才能换来它短暂地垂青,但失去它的速度却往往和我们的付出成反比。”

“是不是很难搞?”

“嗯!”肖然用力点头。

楚眠拉着他走进房间。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恰到好处地落在两人脚边,随着逐渐西斜的落日依依不舍地滑过两人身侧。

他温声道:“所以如果你碰巧发现了哄它开心的捷径,哪怕是要你以放弃清醒为代价也没关系。既然没有人能代替你痛苦,就不该有人有资格左右你的清醒和快乐。”

“你不用向任何人解释。”

他抬起眸,“包括我。”

肖然浑身一震。

夕阳收拢最后一丝光亮。

“啪嗒——!”

楚眠打开顶灯,和夕阳同色系的暖光瞬间照亮了整间病房。青年安静地站在灯光下,含着笑的眉眼随着光线一起映进肖然眼底。

“小然,下周见。”

“下周见。”

新病房可以看到大门。

肖然站在窗边,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踏进夜色里渐行渐远。明亮的玻璃上映出倒影,他抬手抚过眼尾却没摸到以前常戴的眼镜。

想疯就疯吧——

只要足够快乐的话。

他忍不住笑出声,恐怕全世界里也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说。

但那个无知无觉只知道哄自己开心的肖然弟弟,他永远只能站在这窗边看着你走得越来越远。

也许,我是说也许。

有一天,他想站在你身边。

眠眠哥哥,再见。

***

车内。

楚眠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看向手机相册里监控视频的截图。

站在肖荣身后举起椅子,心理年龄只有六岁的男人,眼里瞬间闪过的是只属于成年人的憎恶。

他长按照片。

手机跳出提示框:确定从所有设备和云端删除这一项内容?

在他点下确定键的一瞬,秦晴也同步收到提示,网上流传的所有监控视频片段都被同时清空。互联网的确是有记忆,但记忆的深度却远远不及新热点出现的速度。

顾衍斜睨了青年一眼。

“弄好了?”

“嗯。”

楚眠嗓音有些沙软。

下一秒——

“阿嚏!”

顾衍看向他泛红的鼻尖。

“你不要告诉我你感冒了。”

他停车的时候,就差没一脚油门直接把越野车开进走廊了。从医院到车门最多两步,要这都能感冒的话卫玠见了都得叫声前辈。

楚眠立马严肃否认。

“我没感冒。”

“真的?”

“真、阿嚏!”

两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楚眠抬手摸了摸发痒的鼻尖。

“阿衍。”

“有屁快放!”

“我好像感冒了。”

“……”

顾衍黑着脸停下车,准备就地摆摊把这个弟弟贱卖掉换钱。他正在导航上搜索附近药店,字还没打完就听到楚眠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听筒另一头立马传来戴琨辨识度极高的嗓门。

“楚眠!你赶快来市医院!”

“市医院?”

“对!京华市医院!”

“只是小感冒。”

“啥玩意儿?人肉盲盒案逃出来的受害者现在就在市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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