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找他身边的女人?” 边听白放开了温汇的细腰,将后面半句话凑在唐立青耳朵边讲了出来。
唐立青听到这半句,小脸瞬间就红了。一时尴尬不知道接什么话。
边听白本意也只是试探对方,见唐立青自个脸上就把话说了出来,也再不点破了。她微微然笑了一下,转而继续对唐立青说道:“肖总,多半是跑了,阿青放心,他一定还会出现。”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先回去。” 边听白瞥了眼墙壁上的古董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 1 点,便回头朝着唐立青说道。
“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来坐坐。” 边听白说完,又从外套内掏出一张透明材质的卡片,也不等唐立青双手接着,自顾自塞到了她的衬衫口袋里。做完这些,挽着温汇的手离开了。
“好嘞,下次一起玩哈。” 唐立青细细琢磨回过味儿来,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挥手道别的同时又大声喊出了这么一句。
顾翌见着唐立青对边听白毫无防备,还傻里傻气地要跟她一起玩,便忍不住开口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就这么热情。”
“关你什么事,这我老朋友,比你有人情味。” 唐立青实在懒得看她,也没有回头,面朝出口背对着顾翌说道。
“你……” 顾翌盯着唐立青的脑袋瓜子,她拎着小包,气得在地板上跺了下脚。
“对了,衣服还给我。” 唐立青回过头,一本正经得像在说什么大事一般。
“丢了。” 顾翌像是抓到了她的软肋,故意刁难道。
那句 “丢了” 的话,听得唐立青头重脚轻,好像她人又要站不稳,将将要晕倒。
“你怎么能随便丢别人东西!”
“不过……” 顾翌接着说道。
“行!别说了。” 唐立青伸出手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连忙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大不了我赔点钱给领班。” 唐立青觉察出这个女人欲言又止,估摸着又要再诓骗自己一回,故而打断了她的话头,话锋一转,似是对衣服不看重了。
“回见。” 她嘴上说着再见,手上却没有丝毫礼貌的告别动作,转身走了出去。
凌晨两点的海面上黑黢黢一片,连微透朦胧的月色也不曾有了。远处时不时有阵阵的黑色海浪朝着船身翻涌而来,它们不断汇聚在船头、又不断冲散在船尾,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给夜幕笼罩的长宁号,给空无一人的船舱甲板,平白增添了几分寂寥。
唐立青大半个身子倚靠在栏杆上。她手上把玩着从那个女人身上借来的金属铭牌打火机。若有所思的,像是也不准备还给顾翌,全当拿来抵偿那件真丝制服外套了。
唐立青方才出了五楼大厅,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 “1810”,与江川水共度一晚的房间。眼前屋里的场景一点都不出乎她意料;衣帽柜空了,角落的行李箱也没了。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江川水一张纸条,一条短信都没给唐立青留下。连房间的木地板,卫生间的洗手台都被船上的工作人员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也没错,可能唐立青的存在,就是江川水人生上的一个墨点,早就该被打扫了。
唐立青一早就知道了,她只是迟迟不愿意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