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检测结果?” 唐立青内心总觉得漏了什么,既然她提到这个,便开口问了。
“当天就知道,因为连血型都不同,根本不需要再做深入化验。” 顾翌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一下子唐立青脑中的线索全部串联了起来,既然顾翌当天就知道检测结果,必然不会等到昨夜才去要挟江川水。再仔细回忆,昨晚在船板上见到顾翌,她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在船上。
“但凡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成康安能醒过来,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顾翌见唐立青已经开始犹豫,便继续乘胜追击,各个击破。
唐立青听着这话,感觉长廊里刮起了风,让人背后泛冷。
“可是,你没有。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未婚夫他很难再醒来了。” 每每提到关于成康安,顾翌的语气总是不自觉沉了些。
“我已经放低姿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请唐小姐把赌局继续下来,无论输赢如何。” 顾翌用诚挚的眼神直视唐立青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认真回答我。” 唐立青点了根烟,转头看着顾翌说道。
“顾小姐第二次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要求我赢得越多越好呢?” 唐立青偏过头吐出一口烟圈。
“因为我的未婚夫,第一次下注就押了‘豹子’,他也赢了十倍。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也全押中了。他第一年就赢下了赌局,其他两家也都遵守约定,在隔年 G 城资源划分的时候,纷纷退出,让成家占了大头。” 顾翌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缓缓道来。
“所以我直觉,唐小姐也一定可以赢。” 顾翌语气十分坚定。
唐立青看着眼前顾翌,就像在看着一个傻子。哪里有人光靠押 “豹子” 简简单单就赢了?她实在弄不懂,眼前这个人心底的真实想法。有哪一句是真,又有哪一句是假。
长廊顶上的冷气,直直吹在唐立青头顶,她心头的燥热不安也终于平复下来。回想刚才的自己也确实有些异常冲动了。
“好,我答应你。” 唐立青忽地也改变主意,应下了她。
“我有个条件,我可以继续玩下去,但不保证结果。要是我赢了其他两家,那么博子道那条街,AC 集团不能拆,还必须把所有赢得的筹码全部捐出。” 唐立青也没有被这顶高帽框住头脑,转念附加了这两个条件。
顾翌与唐立青两个人谈妥之后,回到了上厅,准备继续接下来的赌局。二人刚刚入座,就听着局上一位开口说了话。
“等了你们这么久,总算三家又齐了。” 边听白半躺在椅子上,眼圈发青,神态似乎比刚才在局上更疲倦了,连音色都有些令人听不真切。
“嘿,不好意思,咱们这就开始。” 唐立青也知耽误了大家不少时间,刚坐稳椅子,就立马回了这么一句。说罢,用眼神示意荷官开局。
荷官也不理唐立青,反而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唐老爷子。只见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荷官才按响圆盅,开了局。
这次不等肖开先手,坐在他对面的边听白似是等不及了,在温汇担忧的眼神中,边听白率先丢了 100 张筹码牌,分别押下了 “点数和 18”“点数和 19”“点数和 20”“点数和 21”“点数和 22”。这几个出现几率最高的点数和。
“这次边小姐,怎么不等着我先下了。” 现在肖开手上的筹码牌总数,是全场最多的。他讲话时,似乎连腰杆子都撑了起来。边说话边往桌台上丢出 50 张筹码牌,全部押在了 “点和数 23” 的区域上。
“看来,肖总的头应该是不痛了。” 边听白撑着脑袋,也不抬头看他,阴阳怪气地搭了一句。
在唐立青进入大厅之前,也是没见到肖开那一幕发狂的模样。只因他昨夜在五楼呆了一整晚,几乎输光了全部筹码。
他又是一夜没睡,双眼通红,在输光最后一枚筹码时,精神几近崩溃发起了狂来,硬要说荷官在骰盅上做了手脚。
他吵着要见唐老爷子,让他来主持公道。安保见他这么情绪激动,当然是拦着不让。他不知怎的跟安保动起了手来,安保本意也是擒着他,不敢下重手。
肖开却不依不饶地抄起一旁的红酒瓶打碎了,便要朝安保身上捅过去。结果人没捅成,被人高马大的安保用机械棍挡了回去,顺带脑门上还被开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