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妇第一次那么直观地面对大家的热情,一时之间难以招架,好在覃倾在她身边帮衬。
脑子里把周子皿之前说的人物关系和性格相对应,果然如周子皿所言。
覃倾示意程二十不要在意长辈们说的一些所谓催生的话题。
进门的一阵寒暄过后,叔叔婶婶以及邻居们都与周起华、孟昭他们继续交谈闲聊。程二十看一眼屋外,周子皿在院子里与他的同辈人在说着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覃倾在自己婆婆的嘱咐下,帮程二十拎着装有换洗衣物的包,带着程二十去前面的一栋房子。
“这边是我和周子航当初结婚的新房。”覃倾怕程二十记不住周子航是谁,便补充一句:“就是你二哥。”
覃倾带着程二十进了最西边的屋子:“这栋房子我们结婚后没住几天,我就跟着周子航去南方了,后来因为招贼,公公把前后两栋房子打通,给圈在一个院子里了,这个是南房也带院子,刚才那个是平时婆婆他们住的北房。”
后门直通南房客厅,周子航的婚房,与周子航父亲周起振所住的房子一前一后,都是坐北朝南,周起振的前院到周子航房子后墙。
因周子航夫妇常年不在家,房子屡次遭贼,周起振在征得儿子儿媳的同意后,便把周子航客厅后墙打通,安了一道门与墙后周起振的前院相通。形成了所谓的南北房,周起华的房子为北房,周子航的房子为南房。
南房平时没人住,只有周子航父母时不时地过来打扫卫生,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些当初结婚时的家具。
程二十四处看看,点点头:“嫂子你不用忙活了,你坐一会儿吧,这半天挺累的”
覃倾把程二十带来的包放在沙发,挨着包坐下“这还是咱们妯娌俩第一次见面呢,你们订婚的时候,我们封控在外地没回来。”
程二十笑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嫂子是热心肠,很照顾我。”
“你才二十出头,我都四十好几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姑娘。应该的,再说了,你喊我一声嫂子,谈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覃倾看着程二十年轻的脸庞,感叹着时间过得真快。
“嫂子你别骗了我好不好。”
覃倾不解地问程二十:“嫂子哪里骗你了?”
程二十坐在床边:“你谎报年纪呗,哪里有四十几岁,分明是大不了几岁的姐姐,还说不是骗我玩。”
覃倾听着程二十这话,笑出声:“之前听我婆婆讲,小皿的媳妇最爱撒娇说俏皮话,让人听了欢喜,果然是。”
程二十托着右胳膊佯装生气:“你看你,还不让人说实话,还想向嫂子请教护肤小技巧呢,那我不问了。”
“生气啦?”覃倾看着程二十那小别扭样子,吊着一只胳膊,小表情别提多有意思。
程二十傲娇道:“没有”
“程程,你俩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程二十:“原本是想着领完证就办,结果周子皿回单位那边就封控了,定的酒店一拖再拖后来期限到了。大概是过完年?不知道呢”
覃倾剥好一根香蕉递给程二十,程二十接过香蕉问覃倾:“哎,嫂子,你们那时候婚礼是怎么办的?”
十几年前的婚礼,覃倾回忆片刻,简单地说道:“就是婚车接到这栋房子里,周子航的发小充当司仪,按着当时的流程弄的”
“你们那时候婚纱照是什么样的啊?”
覃倾不自在地将额前碎发别在耳后:“结婚照早就不知道扔哪了,拍得丑死了。”
“我还没有拍婚纱照。”程二十可惜道
覃倾见程二十说起婚纱照,自己也兴趣上来:“那时候的风格很撞色,我的头发当时很长的,给我弄了一个像鸡窝的发型,紫色的眼影,特别灾难现场。”
程二十听着覃倾讲当时的新娘妆来了兴致,缠着覃倾细说。
“结婚当天头上插了好几朵百合,是真花。因为第二天要早晨进行典礼,就是俗话‘拜堂’晚上还得把花放水里养着,没买备用的。”覃倾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的曾经。
“婚纱照拍的都是外景,跑了好几个地方,说什么蓝天白云还有奶牛,结果草地稀疏,地上好多牛粪,奶牛还时不时跑跟前儿来凑热闹。天倒是很蓝,一点云都没有,周子航还踩到了牛粪,管服装的老师都崩溃了。”
程二十笑得浑身颤抖,覃倾跟着笑起来,刚开始一切都很美好和谐。
“还专门去了学校运动场拍照,有个中学操场当时是新建的,在学校外面对外开放,正好赶上学生上体育课,周子航在六月份的天穿个特别厚的大红毛衣,一直拽着气球在奔跑,把我笑得不行。”覃倾现在还能记得周子航那张热红的脸,结果选的照片周子航的虚化的背景。
“嫂子,拍婚纱照那么好玩啊。”
“拍了一周,跑了三四个城市,累得不行,一周我瘦了七斤,压根吃不下饭,很热,很累。”覃倾笑着摇头。
“现在网上不是很多攻略。你喜欢什么样的,提前约好,我们当时就是影楼推荐的,花了不少钱,拍得很垃圾。”
“我喜欢简简单单的,周子皿好像喜欢中式汉服,但是我们两个工作原因,时间方面不太方便,现在更别说了,我胳膊挨了两刀。”程二十毫不在意自己的伤情。
覃倾心疼地问程二十:“真是平白无故地遭罪,”又问“那人为什么行凶啊?”
“本身他是病人的小舅子,但是那个病人外面养好几个女人,这病人还挺有钱,原配管不住,但是也一直在外面打压小三、小四她们。其中有一位是我们医院的,然后那天我俩穿得差不多,都是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个头也差不多,他错过了电梯,爬楼梯上来就看到我了。中午回去上班,大家都刚上班,他直接一刀上来了,我正开门右胳膊下意识挡了一下,我就边跑边喊,他冲上来又扎我一刀,刀卡骨头上了。几位大夫和患者合力把他制服。”
覃倾不能镇定,她听着程二十轻飘飘地讲述过程,自己听得心惊肉跳,义愤填膺:“天呐,这个人惨无人道,简直不是东西。这就是故意杀人。最后这个行凶者会怎么样?”
程二十想想:“他吸毒了,后果大概不会太好”
“真是无妄之灾,太可恶了。”覃倾突然起身给程二十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真是一位勇敢的女孩。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程二十左手轻轻触碰覃倾背部,缓缓地说:“覃女士你也是!”
覃倾平复心情,摸摸程二十头发:“你还年轻有无限可能”
程二十真诚满满:“覃倾女士你也是!”
覃倾看着程二十,忍不住夸赞:“你真是可爱呢,让人情不自禁喜欢你。”
“夸我不就是夸你,你发现了我的可爱,你才是最可爱的人。”程二十微笑着
覃倾笑得明媚,她好像自从决定离婚,这几个月就没有这么发自内心地笑了。
“好啦,咱们去后院吧,周子皿给我发消息,问我把他老婆骗哪去了。”覃倾拿着手机,给程二十看聊天界面。
程二十不好意思地低头,周子皿真是的。
覃倾将程二十的左手放在周子皿手心“喏,你老婆还回来了,才那么一会儿,看得真紧。”
周子皿紧紧地牵着程二十手,回应覃倾的玩笑:“理解一下,好不容易才结婚的。”
覃倾一脸就知道你小子这么说:“我懂,理解万岁嘛”
程二十再次低头脸红(杨冰吐槽:脸红个泡泡茶壶啊你。)
周子皿攥着程二十手,示意进屋挨个再叫一圈长辈,程二十皱脸,小声说:“刚才与长辈见了一次,可是我没记住。”
周子皿:“记住几个人就行啊,日常不会和咱俩来往的,他们找老周比较多。”
程二十拽住周子皿手:“以后你成了老周,那时候我怎么办?”
“我都是老周了,这点小事我还不能扛?我认识就行了。但是礼数还是要有的。走吧,进屋吧”周子皿拉着假笑女孩程二十进屋会亲友。
“皿皿这屋抽烟又呛,来回进进出出开门又冷,对伤口不好。一会儿吃饺子的时候你俩再过来,先带着程程去南房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