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帝国饱受过星际恐怖主义组织的侵扰,自星纪年2015年大围剿后,剩余残党隐入黑洞区,自此再无大规模袭击事件发生。”
“现在是和平年代了。”
“短暂的安宁么?”
帝星塔的圆月闪了闪,变成了淡淡的暗红色,遥远的卫星发出轻轻摇晃的声音,仿佛宇宙中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砸在外壳上。暗淡的月光照在灯火通明的帝都星,并没有照亮什么,只有高大宁静的初始之神的雕塑被微弱的光晕笼罩了发顶。
“子沫!”少女提着篮子跑上了田垄:“吃饭去啦!”
“啊,好的!辛苦你了宣桦,你也去吃吧。”谢子沫从实验田里直起身来,擦了擦汗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怎么样,长出来了吗?”宣桦蹲下来看着被精心翻过插着实验剂的土地。
“怎么会那么容易嘛。”谢子沫笑了笑,身上发出骨头拉开的脆响,她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撑着高垄跳了上来。
“哎哟,是子沫啊,吃饭了没有?”
“子沫,怎么样,种出来没?”
“子沫啊,吃枇杷不,忒好吃的!”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朋友,谢子沫一一笑着问好答话,连笏星的人都很友善热情,第一天就喝了好些酒。听老太太一说才知道,桑雪里之前曾来这里研究过好些时日,后来因为一些急事走了,都没来得及一起好好吃个饭。
桑雪里坐在一架播种机上,黑色长靴愈发衬得她的腿又长又直。大概是嫌麻烦,她把头发用夹子夹在脑后,夹得倒是乱七八糟的。不过她不是很在意这好不好看什么的,低头皱眉吃着饭。
之前桑雪里就有不爱好好吃饭吃营养剂赶时间的毛病,谢子沫来了之后一点也不赞同,总是提前煮好饭炒点菜吃,桑雪里不情不愿也吃些,后来谢子沫忙起来她也做些简单的菜等谢子沫回来吃了。邻家的姑娘瞅见了,笑嘻嘻地评价说也不知道是谁惯着谁。
“吃什么?”谢子沫坐到她身边。
“肉末茄子。”桑雪里有点嫌弃地戳了戳放多了油的菜:“不小心倒多了油。”
“嗯……其实还好。”谢子沫看了看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起身给她拂顺头发:“我帮你弄弄头发吧。”
桑雪里的耳钉似乎变成了三个,谢子沫奇怪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那淡淡泛着蓝色光芒的耳钉仿佛是会流动的水珠,吸引着她想摸一下。
“谢谢。”桑雪里不动声色躲开,拉住她的手在脸侧贴了贴,仿佛矫情地亲昵。谢子沫脸一红,就也忘了要做什么,抽出手坐下吃饭了。
“热死了热死了……”原日盈嘀嘀咕咕地挑辣椒:“库浮星夏天都没这里春天热。”
“大小姐,这就受不了了?”祁川白嘴贱道:“只要求我一句,本大爷就请叶神就给你造一台冷风机如何?”
“无聊。”叶泮筠瞟了他一眼,端着空碗走了。
南钰小声和宣桦咬耳朵:“你看他,把我们两大制冷源弄走了一个,烦死了……”
绣球花团团凑凑,桑果从里面窜出来,轻盈优雅跳上了播种机,俯在谢子沫身边叫了几声。
“呀,是桑果!”宣桦很喜欢桑雪里的猫,凑上去挠它耳根。谢子沫笑眯眯地看了看她们,端着饭碗也走了。
“学姐。”桑雪里却叫住了她,把一顶斗笠似的帽子轻轻系在了她头上,“下午太阳毒,带这个吧。”
“嗯,谢谢。”谢子沫笑了笑,挥手走了。
连笏星的太阳三点钟最毒,桑雪里给的斗笠明明只有肩那么大,却有种笼罩全身的阴凉感,周遭的空气也凉爽湿润。
曾经她听说桑雪里擅长机械制造,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来学生化学,这人当时正在剖小鼠,面无表情地做着鲜血淋漓的事儿。
“因为我不能。”桑雪里看了她一眼:“正如学姐你也不能一样。”
“装神秘……”谢子沫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