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洋子的房顶上,偷偷观察她,屋里没有什么灯火,似乎她已经睡着了。也是,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很多人家天黑就会睡觉了,他们没有什么夜间的活动,连吃的都困难,还有什么心思娱乐
在不就是一些回来很晚的人,在城里找活计,很晚才回来
洋子一直呆在家里,未免她饿死,我把一扎用草捆起来的米轻轻放在屋里的窗户下面,这是从刚刚弄死的官员家里顺的,没顺多少,跑路时候费劲
趁着月光明亮,从怀里把一张团起来的纸打开,上面乱糟糟的写着名字,拿着木炭条,把其中一个划掉。愤怒跟随身体的痛苦一起平息,我现在甚至可以哼着歌查还有几个没杀,未免打草惊蛇,打算最近不去骚扰他们
果实的事情每个官员临死前的话都指向一个人,将军,但现如今我的处境说实话有点不太好,可能是太频繁?导致现在花都有些人心惶惶,官员身边大多都聚集着很多的武士和忍者,而花都的将军更是连靠近都困难
摸了摸肩膀的伤,忍无的毒素已经清除干净了,但仍旧让人想起中招之后的半具身体都接近麻痹,比起那个百兽海贼团的给赋者,神出鬼没的忍者对于我来说更加难对付
没有果实能力,也弄丢了趁手的武器,只有这具身体让我觉得无比顺手,阿椿的年龄要比杜尔西内娅大一些,但两个人的身高和力气绝对有着比起年龄差外很大的差距
在成为杜尔西内娅的日子,虽然身体素质只能说是在及格线,但也远比我自己的身体更加健康,在追杀官员的日子里,即使成功反杀,也在身体上受了不轻的伤,导致最近行动不利落,胃口不佳,连饭都有一顿没一顿的吃
扒着窗户起身,拍了拍坐在地上沾了些灰土的衣服,顺着和服的袖口把一些零碎的钱拿了出来,留一半,剩下的一些同样让我扔进了屋里,发出的声音很小,洋子应该已经睡熟了
我手里的钱没多少,之前从那些官员家里顺的本来就不多,我也没打算去人家钱库转一圈,那里大多都有很多人把守,趴房顶的守门口的,有毒的暗地的明面的,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杀人魔,也不觉得我一个人每天晚上都能一个人群殴别人一帮
上一世当海贼,抢别人东西几乎成了习惯,对于找上门的麻烦和在大海上的仇敌,亦或是打劫商船来说算是手到擒来,但对于打杀之类的,我还不像多弗朗明哥那么变态
除了惹到我面前的,我自认为自己还算个正常人
我从房顶稻草的阴影下走出来,夜晚的月亮圆圆的,像猫一样轻巧的重新趴在了房顶上,这样的夜晚有很多,安静如潮水般把我包裹,我无视系统,重新闭上眼睛
在我以为可能会很久才能再见到丑三小子的时候,那天的后第二天夜晚,我却再一次看见了他,村子的空地上不断发出有石头一样的东西,从高处落到土地上的声音,沉闷的,或者当啷一下
银霜铺就的地面上扬起土灰,我把掉在脚边的金捡了起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夜晚的黑暗中,不断有人佝偻着腰走出来,没有人发出声音,那么多人,整个村子却都静悄悄的
有些人趴在地上摸索着,有些人佝偻着脊背不断把金塞进怀里,还有一些人同样趴在地上,用感谢的姿势不断向月亮的方向参拜,我也是那些人掺在人堆里,佝偻着脊背缩小存在感,把金往怀里塞
再次有金落在了我脚边,这次不是偶然,我伸出手捡起来,抬起头
丑三小子蹲在屋顶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头脸包裹的严实,我感觉他在看着我,他也确实是在我方向停顿了片刻。便重新快速消失在了房屋间
我抱着钱,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刚要追过去,衣服的袖口被人拉扯着,身体的疼痛和无力突然消失了,我卡顿般的,头垂了下去,夜光与衣服的影子下,白皙纤细的手抓住我袖子
抓着我的人没有说话,力气死死地,顺着和服的袖子攀住我的手臂,我本能不想躲开,没有痛苦的感觉太让人贪恋了,这比我每天晚上躺在房顶的感觉好千倍万倍,健康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
这让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恍若投进一片温暖的池水中,我不由自主的想,其实这样也不错
洋子看着我,身体的反应告诉我她并没有怀疑我,这让身体里的痛苦彻底消失,内脏不在疼痛,骨骼的每个缝隙都无比让人感到放松,血液重新循环,温和的夜风涌进我的鼻腔与肺管,如同戒了很久的瘾品再次接触,几乎让我没办法有任何抗拒的动作
只能顺着她的力气,慢慢跟随她的脚步挪移,等我把这种感觉强行抽离的时候,我已经站在洋子家门口了
“阿椿,你最近都去哪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洋子抓着我的手臂慢慢松开,只是仍旧拉着我的袖子,似乎我的顺从让她下意识放下戒心,她的脸在月亮的照耀下有种模糊的光辉,微微蹙眉,嘴角抻扯着,我不自觉也露出笑容,几乎有些晕晕乎乎的,一瞬间脱口而出
“我最近在花都找乐子…”
洋子看着我,微笑的表情中有种纠结的痛苦
“一直再花都?!阿椿,你最近有点奇怪,是遇见什么事了吗,怎么一直都不回家”
我笑着看她
“是他们先欺负我啊,我就…”
大脑顿顿的,口中的话语猛的停止,我闭紧嘴,愤怒喷涌的爆发,一把扯出袖子,垂下头一言不发的盯着洋子
咬着牙紧嘞着嘴角,情绪的起伏让我不由自主的笑出声,如同附骨之疽的愤怒不断爬上我的神经,让额角的血管凸起来。
我按着她的肩膀,一把推开她,阿椿的力气一直都很大,控制在控制的情况下仍旧把她一把推倒在地上,随着她震惊的呼痛声跟随着我怀里的金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在我们两个的脚边
抬手捂着额头,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有多狰狞,在夜光的俯视下,我看见洋子的眼睛里涌出恐惧的神情,身体的快乐终于停止,痛苦接踵而来
啊,她产生疑问了
只有我能看见的系统,在眼前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我笑了起来,大脑抽痛起来,五脏卷曲着的痛苦让我不自觉佝偻起来
大脑眩晕的幸福和快乐烟消云散,仿若金击打土地,泛起的尘土转瞬被风抚平,这些不属于我又强制性灌输给我的感情
我绝对不需要!
洋子看着我,她倒在地上,月光下煞白的脸,暖暖的琥珀色瞳孔看着我,嘴唇颤抖,我笑着看她,痛苦让我跪了下来,她看着我,向她伸出手一只手,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胸前的衣服
眼前阵阵发黑,口中的话语碎片般的往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