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令晚嬉皮笑脸的说,“我想你了。”
苏叶笑骂道,“机灵鬼!”
“真的,真的想你了呀!”林令晚撒娇道。
“唉——!”苏叶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吧,一般艺人合同到期,即便存在矛盾分歧不再续约,也会保留双方面子,说句未来可期,有机会再续佳缘。闹到这份田地的,这里面一定有不可说的原因。”
“什么原因?”林令晚急切的看着她。
苏叶无奈的说,“这我哪儿知道。”
林令晚也顾不得面子,她现在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
“姐,网上说他借了一大笔钱,你听说过吗?”
薄景良的各种爆料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苏叶也一直在关注。言忆深之前跟她通过电话,说如果周朗睿搞不定,他们这边就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网上谣言她逐条看过,完全就是在诋毁他。唯独有一件事是她也不清楚的,就是那张挨打的照片。苏叶知道,那不是剧照。但是照片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她和言忆深,谁也不清楚。
苏叶想了想,告诉她,“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他因为母亲突然病重急需用钱,向公司借过一笔。”
“什么时候的事?”林令晚蹙眉看着她。
“好久了,应该是零八年吧,我记得当时和小深正在排队给小歌买奥运福娃,然后他接到薄景良的电话,说找他有事,就急匆匆的走了。后来我听小深说,薄景良妈妈住院需要用钱。”苏叶回忆道。
零八年......
林令晚心中一阵轰鸣,好像一座垒了几年的高高壁垒轰然倒塌,往日的种种不解、猜想、心伤、怨怼,一遍遍无声的质问,像尘埃,如碎屑,似沙尘一样在她心中扬起、升腾,再落下。残垣断壁,成了她心中新的遗址。
林令晚沉默着,看着沙发一角怔怔出神。
原来是这样!当年他突然消失,是因为这件事。可是这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呢?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心中五味杂陈。
苏叶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薄景良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他们这种还没熬出头的,真正快乐的时候能有多少呢,可能许久的付出和忍耐,才能得到那么一瞬间真正开心的时刻。若干年,换那么一下。”苏叶苦笑着感慨。“大家都以为薄景良没有续约一定完了,结果很快就进组拍戏,拍广告去了,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人忌惮他,不想让他东山再起。你知道咱们国家有多少演员吗?三十万。出头谈何容易,诋毁一个可就容易多了。蛋糕就那么大,哪个不是踩在别人头上,拼了命才能吃到。”
林令晚静静听着,只觉得心中苦涩。苏叶作为言忆深的经纪人,同他一起在这个圈子里打拼、沉浮多年,这里面的事自然清楚。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林令晚问。
“保持沉默。”
沉默是金。即便薄景良能看透,大众会不会受舆论影响?他十几年打拼出来的成绩,就这样平白
的被抹煞了?他已经被扣上了“赌徒”的帽子,将来一有什么动静,一定会有人那这个做文章。林令晚一时心中滋味难述。
然而最让林令晚心疼的是,薄景良借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在世人眼里他却成了无赖和赌徒。她了解薄景良,能开口去借钱,那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是啊,凭什么解释!可是这件事越闹越夸张,我担心对他的声誉造成影响。”林令晚担心的说。
“这个圈子你想一身素衣,纤尘不染,那是不可能的。衣服脏了就想办法洗干净,只要心是干净的,问心无悔,清者自清。观众的眼睛不瞎。”她看看林令晚,“之前周总已经起诉过一批造谣的人。这次,我想他可能不会这么做了。”
“为什么?”
“说实话,薄景良当时的状态,是个烫手山芋,也就周总敢接。这次的事,我相信周总很快就能查出来,背后是主使是谁。不是所有解决问题的办法都在明处的。”苏叶没有对林令晚解释那么多,这个行业里的关系丝丝屡屡,周朗睿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得罪死。鱼死网破的风险,他未必担得起。
苏叶继续说,“薄景良过去的公司一直在消耗他,他虽然一直在拍戏,可是拍的剧类型都差不多。他虽然有名气,但演技得不到提升,并没有被业内认可。想要站得稳,就一定要有响当当的作品,用实力说话。有了‘演技好’这个口碑,一切乌云都会散尽。”她叹气道,“薄景良一直以来非常注意形象,言行举止方方面面都很注意,他那个老东家不行,太能作妖,几次都差点毁了他,是他自己一直口碑很好,救了自己。薄景良是个遇强则强的人,他演技没问题,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公司为了利益接烂剧本,不断地消耗他。”
她只知道薄景良工作忙碌、辛苦。并不知道,这些年,他如履薄冰。
见林令晚沉默,苏叶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干这行的,哪个不是以为今天已经死透了,明天起来又凿个洞透进来个亮儿。天道好轮回。千万别怕!怕就输了!”
林令晚应声点点头。
“我为什么让你去找周总聊聊,他现在正在筹备一部自制剧。周总应该是想得很清楚了,所以才要自己搭台唱戏,釜底抽薪。现在他们最缺的,应该是像你这种有能力的人。我还是建议你,找个时间见一面。”
林令晚听着苏叶的这番话,心里好像照进来些光亮,心神都安定了下来。
“谢谢姐!我明白了!”林令晚感激的说,“姐,我请你吃饭,咱们去吃饭吧。”
“改天吧,晚上我有个线上会议。”她欣赏的看着林令晚,“天助自助者。真要说起来,还不知道谁谢谁呢,周总他们应该谢你才对。我都嫉妒死薄景良了,明明你是我的人!”
林令晚笑道,“姐,我永远都是你的人!那就改天吧,我一定得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