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孟清宇边仔细的拆卸螃蟹边问,“工作还顺利吗?”
林令晚点点头,“挺好的。”
孟清宇把卸好的螃蟹放到盘子里,递到她面前,“再坚持一段时间,刚开始上手可能会比较忙碌,等过段时间你在国内有些知名度了,就专心写小说,出作品。”
“可是这样太理想化了,咱们会不会饿死?”林令晚有些担忧的问。
“不会,相信我。”薄景良肯定的说。
“我会努力的。但是这样投入的时间会更长,可能要很久才能见到收益。
孟清宇笑了,“能让咱俩有饭吃,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你只管写你的,咱们各司其职。”
林令晚知道孟清宇身家丰厚,她自己有些积蓄也能应付一段时间。只是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所以心里有些担忧,怕平白辜负了他。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忙碌又充实的过下去。临近过年的时候宁
安罕见地下了好大一场雪。
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来,院子里寂静无声。墙边一角的小炉子上煮着陈皮,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林令晚趴在窗边,像只小猫似的看着外面,时而窗外凛冽干爽的空气混着陈皮的芳醇飘进鼻腔,她便闭上眼睛用力大吸几口,然后再继续发呆。
“喜欢下雪天?”孟清宇路过一家酒酿圆子铺,买了一些给她送来。
“嗯。”林令晚依然看着外面,下巴垫着胳膊点点头。
孟清宇也看着外面,自言自语的说,“是啊,宁安难得下这么大的雪。我记得,应该是零八年年底吧,我在读研,宁安也下了一场大暴雪,漫天遍野都是白色,操场上全是打雪仗的学生。”
“那时候我已经出国了。不过我高三那年也下了一场大雪,当时学习最紧张的时候,我们班林哥还带着我们去公园里打雪仗,我们堆了一个好大的雪人……”林令晚说着说着,神情黯淡了下来。她还记得,当时大家都许愿考上理想的大学。只有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一切都好。”
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呢?有朗睿哥在身边,应该是顺心的吧。
林令晚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娱乐新闻了,忙碌的工作反而让她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只是还欠着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她知道,终归有一天是要见面的。可她又想这样一直躲下去,日复一日地逃避下去。
“走,咱们也去看雪。”
孟清宇打断了她的思绪。
两个人跑到院子里去打雪仗。她握着雪球对孟清宇穷追不舍,又拉着他在雪地里连蹦带跳。直到最后林令晚体力不支,坐在雪地里,眯起眼睛抬头望着天傻笑。
有那么一瞬间,孟清宇恍惚了,差点把她拥进怀里。然而理智让他瞬间清醒,脚下自动向后退了半步。
他弯下腰,伸出胳膊,“起来,地上凉。”
林令晚借力站起来,她已经好久没运动了,上次进健身房已经记不得是什么年月。她小腿酸得不行,走几步就要用力跺跺脚。
她的脸红扑扑的,头发已经被雪和汗水濡湿,碎发贴在脸上。一边拢着衣服,一边低着头专心跺脚。
孟清宇把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护着她往回走。
“我不冷,几步路就进屋了。”
“你出了一身汗,风吹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才跑了一身汗,这会儿倒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运动一下心情会好很多吧?”孟清宇一直觉得林令晚有心事,之前回到博雅,他终于知道了原由。后来有时候他见到林令晚发呆、出神,也不会去打扰她,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陪着她。
林令晚笑着点点头。她和孟清宇相处的这些日子,确实是这些年对开心、放松的时候。
“你以后就应该像现在这样,没事儿多笑笑,别总板着一张脸。”
林令晚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没有板着一张脸。”
“嗯,”孟清宇笑着点头称是,“你现在像只小老虎,虎着一张脸。”
林令晚气得冲他瞪眼,随手抓起一把栏杆上的雪,抹到孟清宇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