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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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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件事他没说。林令晚离开宁安的那个冬天下了一场暴雪,他想她想得发疯,到外面透口气儿。大雪封城,那可真叫满世界一个人没有。他顶着漫天飞雪,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稀里糊涂地走到了高架桥上,桥上一辆车也没有,反而都是行人留下的脚印。他按着那脚印,向前走。没头没脑地走了一夜,最后累到不行,躺在雪地上喘息。脑袋疼得嗡嗡作响,心里也疼得嗡嗡作响,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脖子,融化了积雪,又结成了冰。也还是熄不灭也冻不住对她痛彻心扉的想念。回来之后他就发起了高烧,谁也不见,心里太憋屈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场。

林令晚红着眼睛问他,“你是怕我和你纠缠不清吗?你知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你有多着急?忆深哥、朗睿哥都知道吧,你不说,难道让他们转告一下我也不行吗?我挨个打电话问,求他们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猜他们怎么说?”

是,是他不让言忆深和周郎睿告诉她的。

“我当时……”他看着她,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愧疚地垂下眼眸,“小晚,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当时我压力太大了。我不敢告诉你,如果告诉你,咱俩就完了。当时我想,公司不可能一直盯着我,等戏拍完了,一切都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林令晚戏谑道,“不还是分了。”

薄景良沉默着。后来公司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他,名义上的助理,其实就是看着他,不让他和林令晚联系。

“小晚,咱们相识是因为小歌。小歌不在了,我知道咱们以后见面的几乎就少了。做不成别的,也还是朋友。我虚长你几岁,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你记得告诉我。你一个人在国外,凡事都要留心,安全是第一位的,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林令晚低下头,心中酸楚。“我与你初相识,你是我心中最耀眼的明星。现在,你依然是,是众多粉丝,影迷,观众心中那颗最闪亮的明星。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用把自己困在过去。咱们之间没有亏欠,我祝你未来星途璀璨!”

“小晚。”薄景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才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其他。

“还有别的事吗?”

“这几年你变化挺大的。”

林令晚浅浅笑了一下,“谁都不可能永远不变。”

“你说得对。”薄景良神情黯淡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薄景良离开后,林令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多留一秒钟。

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酒店门口打车,正准备抬行李箱上车的时候,身旁突然伸过来一只胳膊拦住了她。

林令晚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薄景良,不禁更加吃惊。

她还没有开口,薄景良扶着她的胳膊,问道,“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儿?”林令晚打量着他。

“你不是明天走吗?”薄景良眼里也尽是疑惑。

林令晚不说话,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打算。

薄景良叹口气,“机场是吗?我送你。”说着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薄景良身后的人立即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手。

薄景良看了工作人员一眼,僵在了原地。

林令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寒霜,退后半

步说,“不用了,咱们不同路。”

薄景良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旁边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薄景良的工作人员更加焦急起来,催促道,“时间来不及了,酷艺网的活动马上就开始了。”

林令晚看了他一眼,拿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知道薄景良不会追上来,但步子还是走得又急又快,整个肩头都是缩紧的,低着头,像是

躲避一场被情感裹挟的暴风雪。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别害怕。你已经不再爱他了,就不会再被伤害。可当曾经的痛楚,熟悉的委屈再次袭来,她的心还是被狠狠的拧了一把,忍辱含垢般泛起一阵恶心。

……

薄景良参加完活动直接到周氏找周朗睿,公司里静得让人发慌。

娱乐公司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无论什么时候来,都是一片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周氏运营不下去,即将面临关门,周郎睿解散了大部分人,只剩下几个人在守最后一班岗。

周朗睿打量着他,“瘦了?”

“没事,可能这两天没睡好。”薄景良神情疲惫。

“小深怎么样?”

薄景良按着额头叹了口气,“不太好,强撑着。我走的时候,他胃出血,一口血全喷我身上了,把我吓的。眼睛通红通红。我都不忍心看他。”

周朗睿听了也叹气,“你怎么没多陪他几天?”

薄景良气得瞪起眼睛,“你说呢?张总什么时候拿人当过人?我剧组请了两天假,他还给我安排了个网站活动。”

周郎睿拍拍他的后背,指指沙发,“你躺那儿睡会儿?”

薄景良朝门口望了望,见没人附在周朗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周朗睿心中凄然,自己如今这副局面,哪敢想将来。他拍拍薄景良的肩,点头道,“行,哥先谢谢你!”

“咱们之间说这个干嘛,你和小深两个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周朗睿笑着摇摇头。对他说,“要不你先回家吧,这里乱得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反正也没事,我帮你收拾。”

“回去补觉吧。”

“我还是干活吧,睡不着。”他真的睡不着,空荡荡的房间,他闭上眼,各种心事“趵突泉”似的,翻着花儿往出冒。

周朗睿太了解他了,叹了口气,说:“行,里面屋子有几个空箱子,你帮我搬过来。”

里屋原来是个小会议室,薄景良推门进去被呛得睁不开眼,满屋子陈年烟酒味儿。他进去一看,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各色酒瓶子七倒八歪,扔得哪里都是。沙发上半张毯子已经耷拉到地上,看样子周朗睿这几天都住在这里。

“你喝了多少酒?”他猫腰拽着纸箱,边咳嗽边说。

“都是原来存的,喝了省得搬了。”

薄景良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周朗睿这是惦记着言忆深和言歌。他和周郎睿都心照不宣,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薄景良回到小会议室把几瓶没喝的酒放进一个纸箱里搬出来,丢在沙发上,边说边开了一瓶,“不弄了,喝完再干。”

周朗睿拍拍手上的灰,找了两个杯子。

“你公司不开了,下面什么打算?”

周朗睿想了想说,“想出去转一圈儿,领略一下咱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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