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秋,早晚的天气已透着凉意。
最近薄景良续约的消息满天飞,林令晚中午在食堂吃饭,电视里的娱乐新闻都在说这件事。
新闻里说,据传之前薄景良没有续约的打算,已经开始私下接触其他公司高层。星恒娱乐一再挽留,跟他谈了许久,最后以最高分成比例和出演新锐导演夏樟的电影男一号为条件,薄景良才答应续约。
林令晚当时拿着勺子看着电视怔怔出神,她挺替他高兴的。
新闻很长,还给薄景良拉出了一条时间线,把他从2001年签约星恒娱乐至今的成绩做了总结。
2001年,正好是林令晚读高一那年,她第一次见到他。她读书这三年,薄景良忙于在娱乐圈打拼。虽然网上关于他的新闻不多,但从这条时间线上能看出来,他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如他所说,这几年,他一直很努力。
林令晚正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电视屏幕里出现他的电影《北方的艳阳》首映礼。记忆里的场景,熟悉的笑容,默契的眼神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把她心中慢慢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扯开,疼得她深吸了一口气。
室友敲敲她的餐盘,“凉了。”
林令晚这才把勺子里的饭塞进嘴里。食堂的饭油重,凉了更难以下咽。很像她现在的心情,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心里堵得慌。
“小晚你喜欢薄景良啊?”
林令晚吓了一跳,对上室友的眼神,才明白她说的喜欢,不是她的那种喜欢。
林令晚边吃饭,边点点头,“嗯,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了,他是我校友。”
室友有些意外,“你们是校友?”
林令晚抬起头看着她,“不像啊?”
室友是外地的,并不了解宁安的中学,只笑她道,“花痴!”
言歌和林令晚的大学生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明天是中秋假期,林令晚的父母参加了单位组织的省内游,她打算在寝室学习。
言歌电话里问她中秋节的安排。
林令晚边研究着师姐给她的交换生资料,边懒洋洋的说,“学习。”
言歌大声说,“才刚开学,有什么可学的?”
林令晚深吸一口气,说道,“学着玩儿。”
言歌实在看不下去,跑到林令晚的学校,把她拽了出来。
“你能不能有点儿朝气?别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打起精神来!”言歌教训她的口气比她妈还像妈。
林令晚瞅瞅言歌,笑了出来。言歌倒是精神十足,漂亮满分。
“你又漂亮了。”林令晚笑着说。
言歌知道林令晚不是在恭维她,催促着,“赶紧,跟我回家过中秋。”
林令晚最近对于学习这件事近乎丧心病狂,除了学习就是参加各种小语种的补习班,三个月学完了日语初级,又报了个中级班,她还打算报个法语班。其实她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像把时间填满,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
可是无论做什么,她总是会想起他。猝不及防的想起他。
林令晚坐在椅子上不动,仰着头对着言歌耍赖,“不去了,我单词还没背完呢。”
言歌“啪”一下合上林令晚的教材,烙饼翻个儿似的“啪唧”一下把书倒扣着拍在桌子上,“背什么背,你要考大学啊?跟我回家,今天过节,讲究团圆。”
林令晚把台灯电源关掉,归拢着桌面,“你哥呢,中秋节你不去慰问一下他?”
“他去参加宁安电视台的中秋晚会了。也算在家吧,在家里的电视里。”
林令晚拿上外套和包,安慰她,“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过节吧。”
路上两个人的手机一直有短信进来。大学里过的第一个节日,好多中学的老同学发来短信,互送问候。
言歌低头读着短信,咬牙切齿的,“小白兔这个疯子,他问我,是不是胖了?我要祝他,永远摘不掉牙套。”
“你们幼不幼稚。”
“是他先惹我的。”
“你忘了吗?他牙套已经摘了。”
言歌一愣,接着低头飞快的按着键盘,“那我祝他再戴上牙套。”
林令晚看着认真赌气的言歌。上大学以后言歌的变化很大。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自信。最重要的是,她每天都很快乐,是那种发自内心,事事如意的快乐。
言歌家里有很多影碟,都是言忆深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林令晚望着那一面墙的影碟和唱片,啧啧称叹。
“你都看过?”林令晚仰着头,看得目不暇接。
“一部分吧。有些是最近我哥拿出来的,说是我念了戏剧学院,要不然才不会给我看。”言歌和林令晚并肩站着,也欣赏着那一墙宝贝。
“为什么?”林令晚看着她问。
“文艺片。你要不要看?”言歌神秘兮兮的看着她。
上大学以后,寝室里的同学来自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性启蒙知识汇总到一间小小的寝室,真是让林令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是不是少儿不宜?”林令晚问她。毕竟“文艺”两个字总能让人产生些联想。
“螃蟹是什么味道的,只有自己尝过了才知道。”言歌说着,踩着梯子,伸长脖子,在最高一层找到一张碟片。
“这可是我哥的珍藏。”言歌拿在手里晃了晃,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下来。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期待着影片开始。
“接过吻吗?”
“没......”
“要不要我教你?””
电影中的那个夏天,一片晦暗中,陈捍东这样问蓝宇。
林令晚和言歌屏气凝神之际,外面门铃响了。
言歌看得入神,听到门铃响过几遍,置若罔闻。
“有人敲门。”林令晚说,
“张姨会去开。”言歌完全不理会。
门铃又响起来,林令晚嫌吵,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