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过来。没什么事,小晚陪着她呢。”言忆深这一去担心害怕,吓得
失了元气,声音虚脱了似的有气无力。
“你没事吧?有什么事交给我们,你千万别动气。”薄景良眉头紧锁的看着他。
言忆深捏着太阳穴,闭着眼摇摇头。
“林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去了这半天?”
言忆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薄景良,“得谢谢小晚,他们班主任说,小晚为了抓那个人,自己追出去好远,还叫人来帮忙。”
周朗睿瞪着眼睛听着,感叹道,“这姑娘真猛啊!”
薄景良听了有些动容,把脸朝向了窗外。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歌儿来了。”
周朗睿看见林令晚送言歌出来,慌忙下车去接。仍不忘丢下一句,“你俩车里待着。”
言歌眼睛肿得通红,看到他们三个一怔,哑着嗓子问,“你们几个怎么凑这么齐?”
“歌儿,哥正说要庆祝你校庆得奖呢,正好小晚也在,哥请你们俩去吃饭好不好?”周朗睿硬撑起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言歌点点头。
言忆深看着言歌,满眼心疼。又看看站在旁边有些失神的林令晚,眼睛红肿,显然也刚哭过。
“改天再吃饭吧,小晚还得上课。”言忆深说。
林令晚懂事的把帮言歌拿着的东西交给言忆深。
言忆深双手接过来,感激的说,“小晚,谢谢你陪着小歌,过几天哥哥再请你吃饭。”
林令晚紧紧拉着言歌的手,低声说:“忆深哥不用客气,如果我有事,小歌也会帮我。”说完对言歌比划了个通电话的手势,悄声说,“好好的。我回去上课了。”
林令晚跟三个哥哥告别,最后把目光留在了薄景良身上。
薄景良看到了,轻点了下头。
言忆深坐在副驾驶位置,他回头看着言歌说,“睿哥咱俩换个位置。”
周朗睿把言歌搂在怀里舍不得放,“我陪着她吧。歌儿愿意跟我待着。”说着逗她,“今早晨我还跟你哥说呢,你哥不要你了,我当你亲哥好不好?哥啥都不想要,就想要个妹妹。”
言歌笑笑,没有说话。
言忆深沉默着,扭着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言歌。
言歌小猫似的依偎在周朗睿怀里,只露出半张脸,脸上若无表情。
言忆深看着看着视线模糊了起来,他转回身,坐正了,戴上墨镜。
言歌一路无话,静得吓人。下车的时候,周朗睿和薄景良跟她说再见。言歌也没说话,披着周朗睿的外套,对他们摆了摆手。
薄景良不放心,晚上给周朗睿打电话,“歌儿不会有事吧,真担心这孩子万一想不开,你给小深打电话了吗?”
“打了,小深说没事儿,就情绪有点低落,正吃饭呢。”
薄景良听了直叹气。
言忆深表面上很淡定,心里比谁都害怕。趁言歌洗澡的时候,把家里尖锐的东西都锁了起来。
言歌晚饭没怎么吃,他煮了碗面条和一碟盐水虾,端着餐盘站在言歌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言歌不大相信的看着他,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吃哥哥做的饭是什么时候了。
应该是爸爸还在的时候吧。那时候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她和哥哥经常到医院送饭,几乎都是哥哥做的。小时候她很喜欢哥哥做的饭,虽然家里穷,但是他总能想出些办法,把一顿饭做得有滋有味儿。就比如给爸爸蒸鸡蛋糕,他会留出一个碗底儿的蛋液加上盐和葱花烙成一个小小的蛋饼,然后切得碎碎的撒在她那碗面条上。这时候她总会双眼冒光,崇拜的看着哥哥,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挑面条吃,就是舍不得吃上面的鸡蛋碎。
“吃吧。记得睡前把牛奶喝了。”言忆深把碗筷一样一样摆在言歌的书桌上。
“最近作业多不多?”言忆深剥好虾放在她碗里。
“还行。”言歌乖乖的低头吃面。味道很好,只是她没什么胃口。
“学习要讲究方法,不能死记硬背。尤其是理科,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理解了才能学好。”这本是言忆深惯用的叮嘱,今天他说得有些生硬。
“我知道。”言歌突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看着他,“哥你知道张襄樊吗?咱们学校的数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