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泠来到何府附近,扯了衣角的布蒙在脸上,翻墙进了何府,轻功倒是恢复的不错。
她没来过何府,只好上了屋顶,在高处看更能分得清主家院子在哪,卫泠找了不过两间院子便找到了何闽,他居然也睡得着。
卫泠站在床前冷笑,此刻她只想做卫泠,且让她今夜就将仇报了吧。
卫泠打晕何闽准备将他绑起来,不料他身后竟然有人,醒了过来,与卫泠对视后准备大声呼喊有贼人。
卫泠也将她打晕,这女子被头发遮了大半张脸,有些眼熟但没想起她是谁,她将何闽绑在床上嘴里塞了他自己的衣服,一壶凉茶泼到何闽脸上等着他醒。
何闽醒来发现四肢被绑口中塞着布团,说不出话,待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一时之间吓得一身冷汗,想求饶说话都无法,嘴里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让他多害怕一会儿卫泠把玩着菜刀。
“杀我兄长杀我两次,还有铃兰,你还真是一点人性也没啊,三条人命你准备如何偿还?”
厨刀在何闵的脸上来回摩挲,好似在找最好下刀的地方。
何闽听出是卫泠的声音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带狠意。卫泠当然看出来了,何闽还以为她是卫姈吗?
卫泠笑出来“你莫不是以为这天下醒何?任你为所欲为?如此狂悖,真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窝里横的蠢货!”
越无知越自大,越渴望越想掠夺,越卑贱越想践踏他人!像何闵这种妄图通过攀附权贵而飞黄腾达者越是会不择手段。
何闵眼里冒着怒火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我今日进得你府,便能杀了你安然无恙的出去。”
何闽一愣,挣扎着想说什么。
卫泠冷笑一声拿厨刀拍了拍他的脸:“不过今日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你活着。”说完便转了转厨刀将刀尖对准何闽右脸画了下去。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怒火中烧,只想杀了何闽了解恩怨以泄心头之恨,可是她转念一想,人死如灯灭何闽如此罪大恶极何不让他活着,活的凄惨,永无出仕之路岂不更好。
何闽此时才知道卫泠想干什么,血流了半张脸,疼得像一只虾一样弓起身子来,没有一点反击余地,拼命躲闪扭头。
卫泠按住何闵头颅,慢慢悠悠在脸上描摹,看卫泠脸色还以为她在写写画画,只有何闽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疼甚至觉得她刻到了骨头上。
疼痛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毁容刺字乃是作奸犯恶之徒的印记,这辈子都与做官无缘了!
卫泠收了刀看着何闽脸上的‘恶’字,很满意准备转身离去,一个字都不想跟何闽再废话。
何闵堵嘴的布掉了下来“贱人!”
“可笑至极,一个冒牌货装什么为兄报仇!”这句话阻拦下了卫泠脚步。
何闵此时满脸血痕,狰狞可怖,眼里透着要将卫泠扒皮抽骨的恨意。
卫泠回过头,等着何闵下文。
“卫姈见不得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何闵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疯了竟然狂笑起来,笑声又突然戛然而止恶狠狠的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与你这个贱人不死不休!”
真是疯了,莫不是笃定卫泠不会杀他了?
***
卫泠照原路返回,在一座临近院墙的园子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他,他竟然是何闵的人。
“原来,你是何敏的人?”少年听着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发现是卫泠。
他愣愣的看着卫泠,月光下的她,就如同那天晚上的她一样,身披月华清冷无双。好像这世间所有的烟火气都沾染不到她半分。
所以说人总是会被外表所惑,也总被心理最深刻的那个画面蒙蔽,卫泠明明眼里带着煞气与平时大不一样。
卫泠问他:“上回你说的你姐姐是宋县丞的侍妾,怕也是假的吧。”
少年犹豫了一下回答:“是的,我姐姐是何闵的侍妾。上回的事也是何闵指使我这么做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卫泠没有回答只道:“无论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你最好带你姐姐,赶快离开何府,何府日后要没落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前途,叫你姐姐可千万别陷在这里,就当是我日行一善吧,尽快离开吧免得日后成为罪人家奴。”
说完卫泠转身利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