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泠紧绷着身体,思索着怎么办,以她现在的体力是不能蛮干的。
那人已经走近,卫泠屏住呼吸,来不及多想。
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喷薄到脸上,一种恶心的感觉侵袭而来,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抄起床边的陶碗就往来人的脑袋上砸,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卫泠趁势离开床边,使出最大的力气,一脚飞起正中下路。
‘啊——!’叫声凄厉堪比杀猪现场。
原本听见第一声动静的周家母女俩还装作没听见,直到听见那惨绝人寰的叫声,两人才觉得不好了。
俩人慌慌张张冲到卫泠住的漏屋里,发现卫泠的屋里没有油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从地上传来一人的哀嚎。
周杏跑回屋中拿了油灯过来,方才看清屋内一站一躺的两人。
卫泠这才发现,竟然是昨日的那个泼皮无赖,此刻像一只虾一样蜷缩在地上,面目狰狞。
这泼皮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半夜摸进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什么人都能欺到她头上来!
想到刚刚让此人吓得半死,卫泠十分气怒:“你如何进来的?进来又想做甚!”
那泼皮无赖不仅没有心虚,还恶狠狠的瞪着卫泠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臭婆娘,敢踢老子的命根子,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卫泠再问一次,可那无赖就是不回答,躺在地上嚎叫,嘴里吐着各种污言秽语,以及威胁卫泠的话。
卫泠刚刚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知道他一时半会儿还爬不起来。
她冷笑一声蹲了下来,忍着嫌弃将他的头发狠狠抓住,抓起来再猛的往地上砸,连砸三下,磕的头破血流,然后卫泠皮笑肉不笑道:“你说是不说。”
无赖被砸的头晕,不敢相信卫泠敢这么做,他恼羞成怒,拼着疼痛也要将这个娘们儿弄死。
周母看的目瞪口呆,周杏看见如此场面吓得叫出声了,又被卫泠的下一个动作吓得噤了声。
卫泠看他开始挣扎,倒也不跟他别劲儿,松手起身,抬起脚对准他的髌骨狠狠踩下。
那无赖痛的面目扭曲,惨叫连连,以为自己的腿被这彪婆娘给弄断了。
其实根本没断,但不妨碍卫泠恐吓他。
卫泠的声音犹如魔音传入他耳中:“你若还不说,那另一条腿也别要了。”其实卫泠现在出了一身虚汗没什么力气,完全是在硬撑。
“周胜他娘,你们两个就看她打老子一个是吧,你们还不帮忙!”那无赖现在不怀疑卫泠敢将他另一个腿打折了。
卫泠转头看向周母与周杏,语气冰冷:“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两人眼神闪躲,卫泠就已信了三分。
她就说周家的院墙再不济事,也不是轻松能翻进来的,原来是三人合谋对付她。
周杏被卫泠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来话,周母干笑道:“这这这,我,我怎么知道,你下手这么重,把人打坏了可怎么得了。”
卫泠冷笑“他私闯民宅,行为鬼祟,就是打死也是应当。”
这无赖听见这话赶忙喊:“我不是私闯民宅,是周胜他娘放我进来的。”
“你胡扯什么!”周母声音尖利高扬。
“老子什么时候胡扯了,明明就是你跟我说,要将这小娘们卖给我做媳妇儿,还说今晚就可以让我先得手。”无赖看周母想撇清关系,气的将话一轱辘都倒出来,省得这彪娘们儿只逮着他一个人打。
“你!”周杏紧张的攥紧衣摆,周母想要上去捂住无赖的嘴,又碍于卫泠的气势没动。
若是先前,她自然是不怕卫泠这个虚弱的小娘子,可她连陈三都能制服,周母自然也是不想步他的后尘。
周母在村子里也算是吵遍村中老老少少,大家向来都是嘴皮子功夫,没见过哪个敢真动手,生怕卫泠这个女煞神给她们也来一下子。
不得不说,周母还是很识时务的。
陈三梗着脖子怒吼道:“你还想不承认不成,老子连定金都给你了,足足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