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乌弘深和常华翰应该已经成功了,但是现在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声。
贺君清没有再等待,而是直接离开了帐篷。
清晨的榆兰村气温很低,贺君清走出来没多久就觉得被冻透了,他裹着衣服毫不犹豫地往来时的方向走。
这里依旧雾气弥漫,贺君清一扭头就看到了曾经那个妄图跑出去的男生的尸体,他的双腿自腰以下全部断裂在地上,一节一节地看着令人十分不适,上半身已经开始腐烂,发出恶臭。
贺君清想起乌弘深的提醒,于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往外面走。
走了没多久,贺君清就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贺君清。”是乌弘深的声音。
然而贺君清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作任何回应。
紧接着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乌弘深接着说,“你等等我,别走得那么快。”
放在肩上的那只手非常重,而且很阴冷。
贺君清紧抿着唇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这种异样也果然没有持续太久就消失了。
下一刻,贺君清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停了下来,听见前方传来常华翰的声音,“怎么闭着眼睛呢?闭着眼睛怎么走路?”
他哄着贺君清,“其实不一定非得闭着眼睛,那是我们没出来的情况下,现在我们出来了,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离开这里的路了。”
他说着,还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贺君清。
贺君清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握着手里的玉佩撞了过去。
放下的障碍瞬间消失,贺君清缓了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他们来的时候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然而真正离开的时候,贺君清却觉得自己走了快一个上午了,然而这条路却像是怎么都没有尽头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牵住了贺君清的手,“跟着我。”
又是常华翰的声音,但紧接着对方又说,“别睁开眼睛哦。”
贺君清顿了顿,莫名觉得这回自己身前的这个就是真的常华翰。
“乌弘深?”
“在前面带路。”
常华翰紧接着又说,“你的鞋都走丢了,脚痛不痛,我背着你走吧。”
贺君清没有犹豫地停了下来,常华翰将他背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你不怕我是什么东西假装的,把你背走吃了吗?”
贺君清已经很累了,他伏在常华翰的背上,“那就吃了我吧。”
常华翰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好啊,不过我要用另外一种吃法。”
贺君清听懂了,所以只是笑了声,没有回应。
这条路似乎格外漫长,常华翰问他,“你之前想要问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
贺君清愣了下,然后才想了起来。
他靠在常华翰的肩膀上,笑着问,“现在不想问了。”
常华翰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下,声音里压不住阴沉,“为什么不问了?难道你改变心意了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你很在意吗?”
“我很在意。”
贺君清叹了口气,但是常华翰不懂为什么,他现在已经快要疯了,还要死死地压抑着自己。
雾气当中的常华翰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团模糊的黑雾看起来像是人的样子而已。
“到底,为什么?”常华翰又问。
“因为,”贺君清顿了顿,笑了声说,“我们不早就是夫妻了吗?”
常华翰骤然停了下来,惊愕让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然后才慢慢开口,“你都知道了。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你哪里做得都好,但是,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呢?”贺君清说。
“…可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贺君清思索了下,原主也是近期才发现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的,所以他干脆把责任都推给了常华翰,“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来见我呢?”
“老公,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最后,贺君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