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月拉回他的手,“你现在不宜饮酒。”
“我又不是病了。”话音刚落,贺君清就咳嗽了两声。
原本只是敷衍他人的风寒,没想到现在好像还真的染上了。
顾疏月拉着他的手还没松开,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什么,嘱咐说,“先上去休息吧,我陪你。”
在顾疏月的眼里,他既然已经和贺君清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就是道侣,也就是自己人。他自然应当照看他。
“顾道友,”贺君清叹了口气,“别忘了你可是要成婚的人了,做戏做全套。”
他拂开顾疏月的手,“谁知道那大妖潜藏在哪些人之中,还是免得被人发现端倪。”
说完之后,贺君清就独自上楼了。
顾疏月愣神的工夫贺君清已经关上了房门,他站在原地思考自己先前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贺君清心情不佳。
他既然已经和贺君清是道侣,又怎么能够与他人假作道侣,即便是假的,却也是顶着个道侣的名头。
所以等到云少悬买了一身婚服回来的时候,顾疏月便同他说了这件事情。
不过他并未透露自己和贺君清的关系,只是说自己不会演戏,担心到时反而误了事情。
顾疏月拍了拍归黎的肩膀,“不如由你们二人假作夫妻吧。”
云少悬心里虽然不愿,但是顾疏月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拒绝,不然反而容易被别人看出来什么名堂来,所以只好答应。
归黎本来是想看大师兄和贺道友的,没想到这差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迎着顾疏月的目光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这样,归黎和云少悬两个面和心不和的人假作成亲,因为谁扮作女子两人还险些打起来,最终还是归黎退了一步,穿了女装。
既然是成亲,婚礼自然也不可少,顾疏月等人找了个对外出租的院子办了婚礼,还摆了两桌宴席。
只不过——
贺君清望着那两个面色僵硬的新婚夫妻,对顾疏月说,“你确定他们真的能够骗过打大妖吗?”
然后就看到了归黎与云少悬两个人假意恩爱,实则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的样子。
贺君清犹豫了下,“那大妖,眼神不好吗?”
顾疏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时也有些无奈,“我们这些人之中,实在没人会演戏,总不能真的让无辜百姓来演。”
他说着给贺君清夹了青菜,“我听你嗓子有些沙哑,这风寒还未好,你吃得清淡些。”
贺君清目光幽深看向顾疏月,“我嗓子哑了,是因为风寒吗?”
那情蛊昨夜又妄动了一次,将半夜熟睡的顾疏月给烧醒了,他汗如雨下,却一声不吭,妄图自己扛过去,结果还是被贺君清发现了。
于是贺君清翻到地上的去打地铺的顾疏月的身上,把人叫起来解蛊。
一直到天光熹微的时候才停下来。
顾疏月一听,脸色骤然局促,“这,这,我……”
贺君清摆手,“行了,也不是你的错,是我总忍不住。”
他也看不出来,这顾疏月看起来清风揽月的模样,在情、事上却格外得激烈,而且不知节制,往往要他说个四五次才能真的停下来。
他这样说话,让顾疏月实在有些羞惭,“是我的错,我下次小心些。”
“下次?”贺君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疏月垂下眼睛,但是很快又抬眸看向他,“对,下次。”
这会儿轮到贺君清愣住了,他听到顾疏月说,“这事结束之后我就带你回山。”
贺君清没应他,只说,“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云少悬和归黎假作的夫妻实在是有些辣眼睛,贺君清想大妖恐怕是不会相信了。
为了方便及时捉妖,几人都住在租下来的院子里。
贺君清和顾疏月各自住了一个屋子,这次情蛊动了,接下来几日估计不会再动,贺君清还能清静两天。
大妖迟迟没有现身,不过符溪镇暂时也未出现有人遇害,所以几人也只能先住在这里等待。
这天夜色降临,顾疏月和衣在床上打坐,突然房门被人敲响,“我能进来吗?”
顾疏月睁开双眼,下床开了门,只见贺君清一袭薄衫站在门外,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
“怎么穿得这样少?”顾疏月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他的身上,而后将人拉进了房间内。
“确实是有些冷,”贺君清看着他笑了下,“不过你这个呆子,难道看不出来我在想什么吗?”
这身薄衫太过清透,几乎将青年的身材全部显露,却又因为宽大,显出几分遮掩的朦胧之感。
贺君清的手指缠上顾疏月的手腕,上前一步,“嗯?”
顾疏月的喉结滚动,“什么?”
贺君清俯身归去,嫣红的唇瓣贴在顾疏月的耳畔,“你说呢,当然就是——我们夜夜做的那事。”
话音落下,他的手指已经搭上了顾疏月衣襟的扣子。
就在他即将解开衣扣的时候,眼前银光一闪,再睁开眼时,一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顾疏月眉目清冷,隐含杀意,“他从不这样与我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