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连慧宇头一次误了上朝的时辰,等他匆忙赶到,朝臣们呈报了数个不好的消息。
“皇上,大宇境内忽现众多反宇人士,各个武艺高强,料想是武林人士。他们袭击了多处县衙,动作迅速,难以抓捕。”
“皇上,城中富贾人士仍旧在抗议田地改革一事,不少商家甚至停工罢市,百姓生活难以为继,已经影响到了其他城镇。工部初步计算了一下,他们罢市一日,国家财务损失便高达数万两。”
“皇上,全国四处流民四起,偷盗、抢劫频发。”
“皇上,西部内比国扰乱边境,薛义带兵平定,险胜,损一千余人。”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难以解决,此刻,连慧宇深刻的感受到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洛銘芗告诉他,管理需严,改革需狠,必须要动用武力才能对付那些商贾官吏。
习晋之告诉他,经济之势,毁之容易,成之万难。国之初,万事以经济发展为主,切不可为了所谓的改革切断了经济发展的道路。
孙武宪告诉他,以法治国方为上上策。
余平告诉他,薛义懈怠练兵,需多加提醒才是。
连慧宇看着他们,深知他们是为了大宇好,经过几番思索,定下了十六字治国方针。
推行改革、鼓励经商、强化武装、严惩犯罪。
十六字治国方针一出,反对者天天上街抗议,但是经过几次抓捕惩罚,最终大家都明白了连慧宇的决心,不敢再冒险反抗,改革一事正式敲定。丈量土地、分户分田……改革进行的如火如荼。
洛銘芗终于可以一展拳脚,实现他的抱负,可是,当他站在城墙楼上,眺望远方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改革开展的十分顺利,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开心?”习晋之站在洛銘芗的身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心里空落落的。”
“是不是觉得,如今得了这番成就,那个人应该在你身边。”
“那个人?”
“刘楚顷刘大人啊。”
“……”洛銘芗震惊地看着他,“你……你知道?”
“哈哈……”习晋之笑了,“当然。你在钦州城的时候那么在乎他,谁看了能不懂?我后来为了确定,还特意去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字叫云青,而你常唱的那首歌里有句词,叫我念云青,纵情往深。想来,你唱的便是他。”
“你居然还去查这个?”
习晋之骄傲的微挑下巴,“当然得查,我向来谨慎,不查清楚可不敢乱说。”
“……你……你真的很无聊。”
“不是无聊,是关心朋友。”习晋之拍拍他的肩膀,“可惜你们分属两国,见一面都难,更别说在一起了。”
“谁说分属两国,他就在大宇,就在慕京啊。”
“什么?刘楚顷在慕京?”习晋之简直不敢相信,“以他的脾性,他是一定会回齐国的啊。”
“我把他关起来了。”
“囚……囚禁?他可是文人,怎受得了这番侮辱,你……你快放了他。”习晋之已经能想象刘楚顷羞愧难当的模样。
“不行,放了他就跑了。”洛銘芗固执的想要将他困在自己身边。
“强扭的瓜不甜!”
“你不强怎知不甜?”
“你……”习晋之无语。
囚禁一事可是犯了律法的,洛銘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让习晋之担忧。但他知道洛銘芗是个极执着的人,无论怎么劝也没用,只好借探望之名前去查看情况。
刘楚顷被关在洛銘芗的宰相府,虽然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他没有一日不想要逃出去。
隔着遥远的距离,习晋之看到了刘楚顷,以及透过窗户他冷冷的眼眸。习晋之想不明白,如此聪慧、如此懂礼的洛銘芗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习晋之轻声在洛銘芗耳边说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定饶不了你。”
洛銘芗淡淡地说道:“你要是不说出去,他不会知道。”
习晋之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