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蓝看着傅时曜这副模样,忍不住跟站在一边的程斯年说道:“我之前几次都是自己第一时间冲到休息室抓人的,你们队长就跟条泥鳅似的,要不是盯着他,我估计这辈子找他上采访都难。”
程斯年若有所思:“我们队长确实是比较难搞一点。”
傅时曜正垂头看着手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说道:“能停下对我的诋毁吗?”
程斯年和汀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采访结束,傅时曜和程斯年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傅时曜把手机收了起来,说道:“经理刚刚说他们已经直接在停车场等我们了,不用回休息室了。”
两个人并排着慢悠悠地往停车场走,两个人都是不怎么多话的人,一路上沉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
“队长,”程斯年的话语在嘴里滚了两圈,有一个问题他确实很想要知道答案,“后面两局比赛,让我当c位应该不是最好的选择吧?”
尤其是他还因为上头在最后一局犯下了一个致命的失误,要不是傅时曜反应快,这把比赛的局面或许会被扭转也说不定。
“嗯?”傅时曜的鼻子里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听到了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比赛不是赢了吗?”
他的回答如此简单,好像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应当。
傅时曜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程斯年一时之间看着傅时曜的侧脸有点晃神,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对这样没有终点的已读乱回做什么反应。
身边的人很长时间没有回复,似乎也停下了脚步,傅时曜意识到这一点也跟着一起停下了脚步,他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
傅时曜拍了拍程斯年的肩膀,“因为你是这个场上最不可抗力的变数,我只是赌了一把,现在赌赢了而已。”
程斯年眯了眯眼睛,他的问题可远不止这些,关于他自己的秘密傅时曜或许还未曾能够探索出真相,但是他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
比起这个,拥有敏锐洞察力的傅时曜那些似真似假的话更让他摸不清对方的想法。
这样的不对等让程斯年觉得很不爽。
傅时曜在有怀疑的情况下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并不怎么符合一贯以来程斯年对他的观察。
程斯年摆了摆手,这回反倒是他的态度变得有些敷衍,“行吧。”
傅时曜似乎有些意外于程斯年的态度,又说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
不知怎么的,程斯年在这句话里听出一点急于向他人自己没有说谎的急迫来。
程斯年感觉到一种扳回一城的爽快,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从采访席到停车场的距离并不远,走了没一会,程斯年就看见停在那里印着队标的面包车。
胜利的喜悦还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程斯年和傅时曜上车的时候,车上的喻书铭还兴致勃勃拉着教练在复盘刚刚的比赛。
看到他们两个人上车,喻书铭笑嘻嘻地说道:“采访怎么样?”
傅时曜面色如常:“就问了点常规问题。”
程斯年跟着点头:“我跟在队长后面,也没问我什么问题。”
车内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一秒,坐在后排的喻书铭和方一舟动作整齐划一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阵点击,就连教练也立刻拿出手机搜索刚刚的采访。
三部手机在车里齐齐响起刚刚采访的声音,显得相当诡异。
几个人打开采访的时间有些误差,程斯年坐在车里,感觉自己耳边有种三重混响的感觉。
采访陆陆续续结束了,三个人把手机放下,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坐在前排闭目养神的傅时曜。
傅时曜似乎是感觉到他们的视线,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问道:“怎么了?”
三个人都没说话,又把视线集中到了程斯年的身上。
程斯年莫名其妙,坐在后座还要顶着身边方一舟的灼灼目光,他的身体往后靠了靠,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喻书铭夸张地叫起来,“小程你是怎么让这个人安静地站在采访席好好回答问题的?”
程斯年一头雾水,满脸迷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