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吓得花容失色,忙摆着手道,“我没有……我没有向洛赤说什么……是他……是他自己……”
那为首的年轻人挥动着匕首打断她的后话,“我不想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若是今晚的事出上一点差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小玉头点如捣蒜,“明白!明白!公子你放心好了,我身上带着公主的令牌,出个城门想来是不碍事的!”
那为首的年轻人闻言嘴角方才露出个笑来,“那今晚便祝你好运!”
入了夜后,一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将那小伙子捆了塞了嘴巴关在屋子里后方驾着马车向外走去。
马蹄掌敲打在青石板砖上发出的“滴滴答答”清脆声响此时在这寂静的汴京城中格外明显。
自洪青昀与安一缓里应外合夺下这城门之后便一直严防死守,较之往日增添了不少人马,而此时此刻那些看守城门的士兵听见这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动静纷纷严阵以待,循声看来。
那为首的年轻人此时扮做车夫提着缰绳坐在小玉的身边,见他们向这个方向看来,抵在小玉腰间的匕首向前一伸。
小玉浑身一僵,掏出怀里的令牌递给前来巡查的守卫,“公主有急事需要出城,你们快快大开城门!”
那守卫接过她手中的令牌细细察看一番后确定是真的后,再面对小玉只是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谄媚。
现在谁还不知,长公主重得圣上宠爱,卧病在床的这段时日,皇上只见长公主一人,有口谕也都是长公主代为传达,再加上长公主这当朝宰相的儿媳身份,谁敢轻视?!
“这么晚了,姐姐可是辛苦得很哪……公主可在里面?”
“那自然是在的了”
“按照大公子定下的规定,还得掀开车帘确认过身份后才能放行,小的也是按规矩办事,还请公主见谅!”
他口中的大公子自然是安一缓……
小玉怒了,“公主的玉容岂是你等说看就能看的?若是惊了她的驾你可担当得了吗?!”
那守卫见小玉动了怒,忙赔笑道,“姐姐别生气,说来我之前有幸跟在将军身边当差见过姐姐一面,当时姐姐站在公主的身边好不威风,想来也是公主的贴身丫鬟,见到你那可不行不就等同于见到公主了吗”
小玉见他这谄媚模样,心中极其受用,可身后一直抵在腰间的匕首让她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啰嗦什么!若是耽误了公主的要事,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那侍卫点头哈腰地应了,随后转身态度强硬地命令手下大开了城门。
那为首的年轻人不敢耽误片刻,驱车向外而去。
来到城外二十里之时,并未着急向前,停下马车后,将坐在最前面的小玉推了下去。
小玉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顾不得摔痛的手掌膝盖,坐起身跪在地上忙叩头求饶,“公子饶命,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公子看在我对公子言听计从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
那为首的年轻人倒并未为难她,只冷冷地道,“这里常有流寇出没,你若想活命千万别再大路上走,找个角落躲起来,等天一亮人多了,再做打算吧!”
小玉望着黑漆漆的四周,虽有些害怕,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离去,不敢出声阻拦……
等到那马车渐行渐远之后,她嘴角微微上扬,在漆黑无月的黑夜之中,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马车在林中疾行,直至在郊外三十里时方才停下。
那年轻人环顾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桃林里连虫鸣声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那为首的年轻人食指微曲,腮帮微鼓发出一阵奇异的鸟叫声。
不多时,桃林里的某个黑暗处便显露出几道身影。
“黄老”即便桀骜如同这位为首的年轻人,此时再面对这位从桃林里走出的中年男子之时,也是双手抱拳微微颔首,举止神态都是恭谨无比。
“厉青”被那名为首的年轻人称作黄老的人脸上并未有过多的变化,“事情办得如何?世子很是忧心”
“一切都按照世子的吩咐,人已经带过来了”厉青手一挥,躲在马车里的那些人纷纷跳下马车,将车帘掀起,露出双手双脚被缚,坐在最里面角落处被塞住嘴巴的洛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