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洛黄便有心隐藏,含糊着,“想来左不过是夫君花钱买通的侍卫或是他委托的朋友吧……儿媳也不怎么清楚呢……”
见她不愿细说,安一缓倒也未再追问,“这孩子可取名了?”
“夫君取了,名叫安与衿,小名叫阿远”
听是安一缓取得,安重倒是未有什么异议,捋胡望着怀里的孩子笑得一脸慈爱……
那孩子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安重急了,“这是怎么了?可是祖父弄疼你了?”
洛黄笑道,“想是离开我的时间太久,肚子有些饿了,爹您今日也累了,不如将这孩子给我,您早些歇下吧”
安重闻言将那啼哭不止的孩子递还给洛黄,脸上似还有不舍之色。
安府这里安享天伦,可反观另外一位当事人洪府今夜却过得刀光剑影。
洪青昀在洪钰精心挑选过的几十名暗卫的护送之下,历尽千辛,折损半数方才出了汴京城。
一出城,他早早安排埋伏在城外的数百名将士上前接应,护送着他回到了驻扎在近百里的营地。
休整一晚后,第二日一早便来到不远处的楚广的营帐,主动投诚,与他商议合作一事……
而周康这边,洪钰已脱离他的阵营,他手上能用的将士人数锐减,洪青昀更是主动与楚广合作,预备反攻进城。
敌强我弱,此消彼长的形势之下,万般无奈之下,周康不禁想起了近来收缴的安一缓的军队。
若非无奈,他也不肯动用,要知道安一缓手下的这群人现在看似恭顺,实则这种刚刚收编过来还未经训练的最不服管教,容易出意外……
可如今,事到临头,他倒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将能用的人都派去前线帮助周觅嗪之后,周康便着手开始处理汴京城内事务,四处奔走联系旧部,紧盯安府与洪府还有王府,务必第一时间掌握他们动向。
汴京城外战事胶着,城内风云暗涌,在这内忧外患之下,周康一时分身乏术,倒忽略了自以为有白容清坐镇,稳操胜券的皇宫内院。
这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起,宫墙宵禁刚开,几位披着斗篷,辨不清模样的神秘人手持令牌,秘密入了宫。
她们一行人目标明确,雷厉风行,直逼皇上的寝宫。
宫女侍卫阻拦不急,唯有匆匆奔向召乾宫去请白容清。
正当她们一路磕磕绊绊地来到寝殿门口,与那位卧床称病多日,生死不知的皇帝只有一门之隔之时,白容清终于疾行而至。
她挡在身披斗篷的周觅欢的面前,“公主,皇上有令,无诏不得面圣”。
周觅欢此时怀孕已近四个月,宽大的斗篷也难掩她臃肿的身形,她冷眼瞧着面前这位多次阻拦她面见周朝的女人,此时此刻,女人俏丽的脸上难掩得意,却似又对她三番几次进宫纠缠有些不耐与厌烦。
她自信这次周觅欢一如既往地无功而返。
“公主还真是锲而不舍呢!不过臣妾好心奉劝公主一句,即便你纠缠多少次,皇上依旧不会改变他的心境……”
周觅欢看着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白容清,这次却没有如往常那般选择忍气吞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抬手给了白容清一个巴掌。
这一变故,令得原本等着看她这位长公主笑话的众多侍卫与宫女一阵目瞪口呆。
“本宫可是皇上三书六聘,正正经经从正武门抬进来的蓝皇后膝下所出的唯一的嫡长女,地位尊崇更在你这不知来龙去脉的侧妃之上,凭你三言两语就像拦着本宫不让本宫见父皇?还真当这后宫都跟着你姓白了不成!”
这振聋发聩的一番话令以白容清为首的一贯在宫中作威作福的人一个个呆若木鸡,半饷都未反应过来……
他们发愣的空挡,周觅欢拂袖推门便要进入……
侍卫长最先反应过来,冷着脸上前阻拦,“长公主,没有皇上的……”
他口中虽带了一丝敬意唤着的是长公主,实而并在身后的手已悄悄运气为掌,趁乱就要拍向周觅欢的后腰……
周觅欢还怀有身孕,这一掌若拍实,后果不堪设想……
而在这时,跟在周觅欢身后一位被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神秘女子愤而出手,直击要害地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一阵钻心剜骨的疼痛袭来,那侍卫长哀嚎一声,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