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清脸一红,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再恨我?”
“我也不想这样的”她声泪俱下,“你以为我想害你?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我样样都比洛黄出众,可为什么你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我……”
她扑进安一缓的怀里哭泣不成声,“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只要你肯,我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跟你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不用管什么周朝,周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安一缓一脸厌恶地将她推开,向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距离,“娘娘,请你自重”
一句娘娘,却已道出他的答案……
“娘娘……哈哈……娘娘……”饱受相思之苦的白容清一时心如死灰,又哭又笑,神态竟比待在天牢之中的安一缓还要凄凉,“安一缓……聪明如你,怎么就不知道不要逼一个女人太过,不要对一个女人太过绝情……”
“否则,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样的疯狂的事!”她神态决绝地抬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珠,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遂拂袖奋而向外走去……
她走后不久,方才发生的一切便已经由下人传入周觅嗪的耳中。
“蠢货!”周觅嗪眼神轻蔑,“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想着谈情说爱,如此优柔寡断怎么能成大事!”
他面前的洛赤缓缓放下手里的茶盏,“世子,也不知王爷如何想的,如今安一缓已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不说要他的性命,也得好好折磨他一番以泄心头之恨,怎的还要如此好吃好喝地待着他?”
“看着实在叫人来气!”
周觅嗪瞧着面前说得咬牙切齿的洛赤,宽慰着,“想来父亲也有自己的打算吧……只是要折磨他,也得有个名头才是……说来这安一缓再不济好歹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怎的如此不济?性格软得似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原本父王以为要从他手上夺权且要费一番功夫,岂料他倒配合,要权给权,要人给人……如此听话,父王倒不好发作了……自然得好吃好喝地待着了……”
洛赤冷笑,“安一缓素来诡谲多变,同他父亲是一样的性子,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世子与王爷千万不要给他蒙蔽了才好!”
“可不就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你可不知道,前日我领兵前去将军府之时,总以为将之控制住需得费上好一番手脚,岂料,等我到时,将军府已然大开,为首的那位好像是唤奉还的双手捧着府中账目明细,在册将军一一奉上……哈哈……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一个妙人哪……”周觅嗪说到兴起,对着洛赤一阵眉飞色舞地比划。
只是他面前的洛赤就不似他那么开心了……
安一缓越是听话,周康对他便越没有戒心,他日子过得便越是安稳,如此下去,自己用尽心机爬到如今的高位,并将他拉下神坛,如果他不落入地狱那他的牺牲意义何在!
自己付出这么多,忍受这么多,可不是为了看安一缓岁月静好,长命百岁的!
他要安一缓真正堕入到人间烈狱里去!
只是未想到,再之后一日,周康收到安一缓交出的虎符后一高兴,大手一挥将他从天牢之中提了出来,关进了康王府西边的一间小院。
洛赤听得这个消息气得喷出一口老血,差点没走他爹的老路……
好容易撑着身子趴着门缝往那西院里瞧了瞧,只见里面鸟语花香之中,安一缓在内呤诗作对好不快哉,被气得一个趔趄滚下台阶,被人抬回府中,躺在床上病了好一段时日……
而安宅之中,安重听到安一缓被提出天牢关押至康王府的消息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向桌上一摔,“好你个周康,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安一缓被提出天牢看似守卫松懈,所处的境遇好转,好像是他们安家占了个天大的便宜,实则是周康那个老狐狸假借名义牢牢地将他控制在了眼皮子底下,别的不说,这关在康王府,自己若要见他一面,是不是还得征求周康的同意?
周朝那昏君不知怎么想得,亏得他能同意!
安重奋而起身,一口气让属下官员连写了几十道奏折上表,以示抗议。
可在白容清夜以继日地安抚之下,那连上几十道奏折的施压硬是没在周朝的内心泛起丝毫涟漪。
而安一缓搬来西院后的一段时间,这日,周康下朝回府,正看见两个身影在他家西边的院墙来回徘徊,不住地趴在墙角向里张望,其中一人还挺着肚子,似已有七八月的身孕。
周康见此向旁人打听着,“那是谁?守着我府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