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显然无视了自己弟子的话,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银白色的长剑扔给尚是少年的容安,“我收了许多弟子,就你这个关门弟子最不可爱,也不知问问为师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师尊若是想交给我,自然会给,安又何必去问?”容安伸手接过长剑,对师尊行礼谢过后,才想要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可用了几分力都不能撼动剑镗和剑鞘合拢的地方,他甚至用上了数个道法都没有将剑拔出,最后只能有些无助的看向明显在逗弄他的师尊。
“这剑是为师这此的战利品,是用一个初级的神的精魂炼制的,岁吟想要拔出恐怕要费点力气——”
懒散的女子正闭着眼仰躺在半空,用手抛着一个鲜嫩的桃子,口中却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用异世神明的精魂所炼化的法器都有各自的秉性,等岁吟的心性可以抵御那些无聊神明的诱惑后,就能拔出剑了。”
“师尊明明答应给我寻把武器,这剑拔不出,安不是还是没有武器吗?”
“哎呀,百兵之王可是枪,岁吟自己炼一个不就是了。”这位仙尊显然不打算再给自己的小徒弟找个新兵器,随便挥挥手就将少年容安打发了。
容安自然只能将剑先收起来,等日后再琢磨,可嬴政却看着那柄银色的剑越来越眼熟——这不就是自己挂在章台宫寝室那柄吗?
‘异世神明所炼化的啊。’
清晨的章台宫,年轻的君王看着对面墙上已经完全没有光亮,如普通石刻一般的剑在心中暗想,‘容先生所在的世界,修仙者和神,究竟是什么关心呢?’
君王刚刚睡醒就看着墙上的石雕出神,一旁的内官和宫侍捧着常服和冠履,以及各种配饰,没有君王的首肯,宫侍们便一直将沉重的木托盘举过头顶,直到君王转身向屏风后走去,负责服侍洗漱的宫侍们才送了一口气,连忙膝行跟上。
嬴政仰着头任宫女用细麻巾为自己净面后,出声询问道,“容先生不是请求入宫觐见,他今日何时前来?”安排朝臣觐见的事情想来是郎中令安排,嬴政先前下了口谕,如容安请求觐见,便要将他排在前面。
内官跪在屏风后面,双手交叠在地上低头回禀道,“容太史未时便会来觐见。”
“那就是下午了......”嬴政思索了片刻,挥手吩咐道,“一会便将公文简牍拿来,寡人尽早看完,让容先生午时便来见寡人。”
“诺。”
君王的命令无人敢桎梏,内官应下后连忙退出宫室吩咐小黄门去寻容安,并在心里祈祷这位新得王上信重的太史,可一定没有出城,不然绝对赶不及的。
咸阳城,太史寮。
“先生所问,苍已有答案。”张苍正肃着小脸对容安说道,“如要解此题,可以程功尺数乘二县人,又以限日乘之,为台积。又以上下袤差乘上下广差,三而一,为隅阳幂。以乘截高,为隅阳截积。又半上下广差,乘斩上袤,为隅头幂。以乘截高,为隅头截积。并二积,以减台积,余为实。以上下广差并上下袤差,半之,为正数,加截上袤,以乘截高,所得增隅阳幂加隅头幂,为方法。又并截高及截上袤与正数,为廉法,从。开立方除之,即得上广。各加差,得台下广及上下袤、高。”
他一边说,一边在案几上用水给容安验算,在长长的一列数式后,他最后才给出答案,“台高一十八丈,上广七丈,下广九丈,上袤一十丈,下袤一十四丈;甲县给高四丈五尺,上广八丈五尺,下广九丈,上袤一十三丈,下袤一十四丈;乙县给高一十三丈五尺,上广七丈,下广八丈五尺,上袤一十丈,下袤一十三丈;羡道高一十八丈,上广三丈六尺,下广二丈四尺,袤一十四丈;甲县乡人给高九丈,上广三丈,下广二丈四尺,袤七丈;乙县乡人给高九丈, 上广三丈六尺,下广三丈,袤七丈。”
在他说完时,案几上最先写的字甚至都要蒸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