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之毫不在意自己被簪上一朵与他气势长相毫不相符的花,他的关注点只在云程说的话,浅笑:“嗯,归你了。”
许是很少笑,每一次裴瑾之的笑都能给云程不一样的味道,现在身份变了他有资格了便大胆蹂躏了,伸手戳裴瑾之的唇边:“小师弟多笑笑!瞧瞧笑起来多好看呀,这俊郎官儿,我要挂裤腰带上~”
云程的口出狂言让裴瑾之哭笑不得,眸光潋滟温柔配合他:“太大了,好像栓不动。”
“那我把你变小。”
“好,那不能太小,丢了找不到。”
“哈哈!不会弄丢的!”
原来爱与幸福真的会让人变傻,两人认真的讨论着无聊的话题,心中洋溢甜蜜。
说着说着,两人视线交汇,在双方融融笑意的目光中安静下来。
突然,裴瑾之用力将云程往怀中一带,双臂圈揽住云程劲瘦的腰,下巴搭在云程的肩上,喟叹一声,道:“师兄,我好高兴。”
云程陷在淡淡的雪松味道里,感受到箍在腰间那双手掌心的炙热,缓缓抬手回抱裴瑾之,搭在他宽厚的背上,并说:“我也是。”
青竹与寒松相依,两人衣衫交叠,每一处骨骼都紧紧相依,无一丝缝隙。
云程被裴瑾之愈发收紧的双臂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连忙拍他“诶呀呀!太紧了!别念紧箍咒,松一点松一点。”
裴瑾之恨不得把云程融入他的骨血里,两人再也不分离,一时没有听从云程的话。
云程坚持不懈的说:“松一点嘛,我又不会跑,我这么细皮嫩肉的勒伤了怎么办?得循环利用的呀!裴郎,细水才能长流呦~”
不知哪个词触动到裴瑾之,他松开云程,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面青铜镜。
铜镜不过一掌大小,镜背盘桓着一条五彩巨蟒,蟒蛇栩栩如生,双瞳锋利,似活物一般。
翻过来镜面通透异常,深邃的如无底洞,云程心知这不是凡物,不由问:“这是什么?”
“往生镜,蛇族圣物,墨无冉给的。”
“嗯。嗯?”云程疑惑:“大黑为什么会给你这个?圣物说给就给,他老爹不会揍他?”
“只是借用。”
不等云程再问,裴瑾之便牢牢牵住云程的手,在身边人的疑惑目光中将往生镜悬空放置,两人立于镜前。
他们与镜子的距离并不远,但巴掌大的镜面却能完整显现两人的身影。
云程正诧异着,裴瑾之已盯着镜面,有些紧张的模样。
这镜子有何玄妙?云程也不禁好奇起来。
只见那镜中,两人交握的手出现一条细细的淡红线。
云程惊奇:“这是?”
裴瑾之严峻的眉眼柔和,他收起镜子,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安定和满意的舒展感:“往生镜,可验正缘。”
云程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他转了转浑圆的眼瞳,显出三分坏,“噢!原来是这样。”
他用手肘碰了碰裴瑾之,“我们堂堂龙族少主,也相信这些吗?借用往生镜,又向大黑割了什么地?赔了多少款?嗯?”
裴瑾之淡定地收好镜子,“没有什么。”
云程觉得他面无表情的脸都可爱起来,贴着裴瑾之打趣:“我们瑾之这么笃定我们会在一起呀,那万一没有红线呢?”
“不会。”
“万一呢?”
“镜子便是坏的。”
裴瑾之一本正经地回答让云程忍俊不禁,他忍不住捏了捏裴瑾之的脸,“小师弟,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裴瑾之任由他作乱,没有解释他是认真的。
往生镜不过是锦上添花看个安心,这样的缥缈虚幻之物证明不了什么。
若有红线,便是苍天有眼;若无红线,纵使逆转乾坤,他也定会在他和师兄之间开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