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切如常,结界也没有被破坏,外面的比赛正常进行,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上下扫视云程,目光停驻在他完好的那只手腕一瞬,云程头皮一炸,努力镇定。
冷静点、冷静点,她发现不了什么,就算发现了也没事,人都已经走远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真的冷静下来,云程面无表情地说:“看什么?你把我关在这,还担心我跑了?”
“你先前似乎,不是这个态度。”
“先前?”云程扯起嘴角嗤笑:“你觉得你的一番谬论,我就应该跪地讨饶?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确实,我比那些挣扎求生的兽族幸运得多,这点我不否认。但难道就应如此,我就有罪了吗?”
“它们的困境不是我造成的,我不是元凶也不是帮凶,甚至在此之前都不是知情者。可你呢?你比我早多久知道真相?你有为此做什么吗?你高高在上批判我的时候,是以什么身份?”
云程一步一步逼近女子,目光如炬,“你在这样龌龊之地开辟出一个金屋,你是什么人?元凶?帮凶?还是视若无睹的旁观者?”
“啪!”
清脆声响,云程右脸上迅速浮现出一道鲜明的掌印,舌尖抵住酸疼的腮帮,侧头,他吐出一口血沫,散乱的发丝遮住眉眼。
“恼羞成怒?”
云程墨色的眸子玩味又挑衅:“拿走我的玉佩,又掳我至此,嘴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算老几?”
女子倾身上前,秀手卡住云程的咽喉,她生的和云程一般高,此时直接将人提了起来,眼底溢满戾气,气势如寒霜凌冽:“你的玉佩?云程,你当我傻?你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配饰。少废话,别想着拖延时间,赶快交代是谁给你的,我还能留你一命!”
云程眼中闪过暗芒,他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频频发黑,他几乎有一种食管要被挤爆的错觉:"xiao..."
嘴唇张张合合,却没有声音。
女子以为他要交代什么,松了力道。 “肖?肖什么?”
云程无力地勾起嘴角,喘着粗气:“肖你大爷!”
女子勃然大怒,正要出手,却见云程手腕翻转,一声轻呵:“逍遥!上!”
逍遥应声闪现,青剑如竹叶随风飘逸,骤如闪电,银光乍现,霎时割裂红袖,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角落里,一小块符文消失。
“好!好得很!”
女子单手捂住伤口,血液穿透指缝,抬眼,带着诡异的兴奋:“你现在在与凡人无异,储存在命剑里灵力又能抵抗多久呢?”
“以卵击石,不知所谓!”
她掌风如剑,眨眼间万般变化,不断抵挡、破解逍遥的剑招。
一人一剑在狭小的房间内纠缠,家具摆设尽数被毁,失去原有的精美变成脚底下的一块木屑、一片碎瓷。
云程远离战火,紧紧盯着战况,女子剑术造诣高深,逍遥渐渐不敌。
快了!快了!
女子乘胜追击,抬腿横扫踢开逍遥剑,倾身向云程攻来!
掌风裹挟着凛凛剑意,倏然至眼前。
云程不躲不避,甚至摊开双臂闭上双眼迎接,淡色薄唇亲启:“逍遥。”
远处,深深插在墙角的逍遥应激一般骤然发力,拔出剑身,散落一地的灰尘砖块,朝云程飞奔而来。
“啧。”女子心下烦躁,这样负隅顽抗有什么用?都是一样的结局。
她赤手迎上莹莹如碧玉的剑身,但下一刻,逍遥迸发出强于先前数倍的灵力,剑光盛到令人睁不开眼,气势如虹击中她的胸膛!
女子毫无防备,狠狠撞向墙壁,吐出一口鲜血,滴在交襟处,一片深色。
几乎是同时,禁锢着房间的咒文湮灭大半,下一刻,正门墙壁自中心龟裂,轰隆巨响后,砖块纷纷掉落在地,外界嘈杂声蜂拥而至,高大身影出现在混乱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