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惊讶:“窃贼这么快就找到了?墨族长速度够快啊!谁啊?”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家贼?”云程想了一下:“不会是你弟弟吧?”
墨无冉还未回答,裴瑾之的话响在耳边:“师兄,吃糖么?”
“嗯?”云程的注意力被分散,顺着话头转头问:“什么糖?”
裴瑾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金色糖画,在云程眼前晃了晃:“师兄要么?”
“要!”云程笑的比糖还甜,欢喜接过,含糊道:“正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懂我者,瑾之也。”
“嘁。”
墨无冉冷眼旁观,臭着脸:“我没有吗?”
裴瑾之展开空荡荡的手心:“只有一根。”
某条蛇哼哼唧唧:“呵,什么朋友。”
“哎呀,你快说!”云程等不及的捣了下墨无冉,再耽误下去他的糖人就要化了,“你要是喜欢,等回了主城我给你买个十个八个的。嘶!别瞪着小师弟!”
墨无冉愤愤不平收回视线,他才不稀罕什么糖人,只是看不过裴瑾之这种小人行径!
周兮手中骨扇翩翩,小师弟手里要有吃食哪一个不是给云程准备的?哪有旁人的份。只有墨无冉这种没心没肺的才一而再再而三自讨没趣。
“不是我那便宜弟弟,是他老母。”
“咳咳!”云程被墨无冉彪悍的用词呛到,“媚夫人?她这个干什么?”
“龙主亲自下帖邀约,蛇族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否则显得太过谄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成群结队打秋风的。父亲知道我和裴瑾之的交情,觉得这次是沾了我的光,决定就我们两人赴宴,墨肖留在族中照拂。”
“谁知,我那姨娘得了消息后不依不饶,纠缠父亲撒娇卖痴不成便大吵大闹,父亲不堪其扰,命溪慕暂管府中事务,让她静思己过。”
云程吸溜一口糖人:“她也甘心?”
墨无冉想到媚怡癫狂发怒的样子就好笑:“她自然不甘心。本就心有不甘,又有墨七在旁怂恿,做出蠢事也是正常的。”
他压低声音说话:“她以为把无妄灵晶藏起来,父亲就会责怪我,重新考量赴宴人选。事后想着栽赃到溪慕头上,又能解决掉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一石二鸟,绝佳的计谋。”
“只可惜啊,她一开始就算错了。我能来是因为我认识你们,而不是父亲带我而来。”
“这是你算计的?我记得那个墨七不是媚怡那边的人?怎么也听你的话了?”
“那种人你指望他有什么忠心?势弱依附势强,墙头草哪边风强哪边倒。现在墨肖继任无望,他自然认得清局势,赶紧脱身。我呢,也懒得对他追究什么,他在府中多年,有自己的势力。就像个刀啊、剑啊的,我用着顺手,就用了。哪天不顺手了,扔了就是。”
墨无冉语气轻松又平常,像与人闲话,只是话的内容却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云程对他刮目相看:“可以啊大黑!你现在很有一族少主的气势和城府!”说完又有些疑惑:“但怎么我看着还是傻兮兮的?”
墨无冉勾起嘴角,贱兮兮戳了戳那个灰扑扑装着话本的布袋:“怎么了?我送你的礼物不合心意吗?”
说完,他拔腿就跑。
云程这才反应过来,把布袋往裴瑾之怀里一丢就去追人,撸起袖子一脚深一脚浅跑在青草地上,声音响彻云霄:“死大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站住!”
“哈哈哈哈哈!”
墨无冉跑出残影,望着身后缩小的人影张狂大笑。
他自然会成长,身为未来蛇族族长,他不可能毫无心机城府,还像当初一般任人诓骗欺辱。
只是,云程对于他,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无论是曾经困于阴暗洞穴的无能黑蟒,还是未来风光无限的蛇族少主,云程对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他始终记得,青衫少年带着一堆又一堆的灵果灵丹,站在昏暗山洞,一缕日光打在他身上,笑着抱怨他吃的太多的样子。
真是,青袍美少年,濯濯春月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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